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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期间,一个偶然的机会,去了一次坝上草原。特别是到沽源,终于看了那片广袤的土豆种植场。一望无际,满眼青翠,风吹苗摇,绿波荡漾,让人心旷神怡。
土豆虽然各地的叫法不同,但因为它太是普通,天南海北的人一说起来,都不会有歧义,更不用多做解释。对于我来说,土豆既是菜品,也可充饥。如果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烧个醋溜土豆片,或者汆个土豆丝,用辣椒油一浇,再配上一瓶啤酒,就是一顿惬意无比的家居便饭。
记不得从什么时候起,肥乡人去坝上种土豆成风,据说很赚钱。我特别向往。那里既能每天看到“风吹草低见牛羊”和蓝天白云,没有雾霾没有污水,又有大把的票子可挣,即使受些苦寒,又有什么呢?
但真正踏在那片土地上,我才知道任何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每亩地的承包价格是低,土壤也很肥沃,但由于大面积耕种,需要成套的农机,单单是看守这些器具,就是个很大的难题。
于是地头有了这几间铁皮屋,既是吃喝拉撒睡的所在,也是在周边一片片种植场上,显示着这个地段的主权。
这次我们来草原观光,是王董安排的。本来的计划是去天路,早饭后有人建议去到王董的种植园看看,我们便顺道赶了过来。也许这里没有多迷人的风景,但却完成了我一桩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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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过汪老的一篇《马铃薯》,马铃薯是学名,其实就是土豆。汪老说他曾在沽源下放过一段时间,后来摘了“右派”帽子,不知道何处可去,领导就让他画马铃薯。那时的沽源,有个马铃薯研究所。他既画薯花,又画薯块。每画完一块马铃薯,就放在牛粪火中烧了吃。汪老说:“晚上不能作画——灯光下颜色不正,我就读书。我自成年后,读书读得最专心的,要算在沽源这一段时候。”
读《马铃薯》时,我在傻哥的“百姓服务站”,正坐在藤椅里,就着窗外的阳光,手里有一杯蒲公英泡的茶水。那时疫情还没有,书是陈局的。汪老的文章总是感觉和朋友在聊天,不紧不慢,在平心静气中就完成了一段灵魂之旅,让人眼亮心爽。读完后我就想,什么时候去沽源看看,也许越是寂寞的地方,让人的心灵越是轻盈。
可这种寂寞,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同来的继涛在这里住过。他说,有一年冬天,大雪压垮了高压线,连续几天的断电缺水,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温,白天也得堆来所有的被子窝在床上,日子比在监狱里还难。
受不了高寒地带的苦,也并不是每年种土豆都能赚钱,许多人干了几年赔了底,卷铺盖撤了火。现在留下来的,都在咬牙坚持着。任何买卖不能年年赚,可也不能年年赔。只有坚持下去,才有可能看到成功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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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董抓了一把泥土,油黑油黑的,一看就知道富有大量的有机质。有人扒露出了两个土豆,尽管还没到成熟季节,但那鲜亮的色泽,让人很是喜爱。这些土豆马上进入增重期,好的年景,每亩能收获大几千斤,有近万元的收入。
是啊,这里才是土豆真正的家。沽源县海拔高,气候凉爽,光照充足,昼夜温差大,最适合土豆中淀粉的积累。加之这里地域广阔,土壤疏松,土层深厚,为土豆的生长提供了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
就像东北的黑土地为我们提供了丰富的粮食一样,沽源为全国提供了价值14亿的土豆,这确实令人赞赏。要知道历史上的沽源,曾被称为鬼方,是官员被贬后的流放场所,也是《天龙八部》中慕容复的祖先鲜卑人的游牧地。该县因沽河而名,1914年才开始设县,2020年退出贫困县序列,现在常住人口16万人。
去年上西藏,同行的郝总了解在阿里地区种树是个项目,便有了许多想法。我劝多调研,要慎重,在高寒地区植树是世界性难题,到现在也没有选择出最适合种植的树种。有时候即使生命的意志再旺盛,也抵挡不了极其恶劣的自然环境。
今年蔬菜价格居高不下,物美价廉的土豆就成了日常买菜的首选。家里地上的塑料袋里经常有土豆,想吃时洗净去皮后一切,烧汆炒煎,都是一道佳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沽源的土豆,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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