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太尉府邸。
若白在内室丫头的搀扶下进了内室,受了刑杖,此番脸色难看,刚进门却是见了迎面回来的南风,“她有消息了么?”
“为了一个杀人如麻女人,您故意放走,竟然不惜得罪太后娘娘、如今在百官面前失了颜面,公子你真的值得吗?”
“太后娘娘她对你……真的……”
“回答我的话,她可有消息了……”苍白的唇齿微微颤动着,却透着不可辩驳的气力。
南风跟从他多年,何曾见他这般狼狈,如今着实心疼,吞吐道:“各州县属下都去查了,人确实没有找到,可是属下在白马郡发现了一个物件,像是夫人往日爱戴着的白玉簪子。”

若白接过玉簪,眉头微敛,“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物件,一向宝贝的紧,怎么会丢,莫非……遭了,她定是出事了,你还打听到什么线索了?”
南风道:“属下听说当日白马客栈有几个地痞强抢民女,幸而镇北小侯路过,救了那女子。”
“什么?”若白惨败的脸色又变得铁青。
“南风,快些为我准备车马,我要去救她”
说着,已然挣脱身边扶着他的侍婢,快步向前,“公子不可,您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若您先等等,属下代您去找夫人。”
“不可,双城在她手里,此番定然很害怕,指不定司徒予那个伪君子会对她做什么……”
岂知这时,门外却是传来了急报,串到若白身前,若白遣退了仆役,报信的那人已是跪下,“公子,小厨房里发现了这个……”
若白接过,问道:“这是什么?”
那人颤颤巍巍道:“大人……这是保胎药。审判的医女都招了……夫人她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夫人命她封嘴,这才到了今日……”
“什么!”
高大的男子身子突然狠狠一颤,他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人她死死不愿医女号脉,怪不得那日她要用恶毒的语言来刺激他,他,怎么就信了呢?心里酸痛无比,一股血腥突然从他嘴里涌出。
“若白如何了?”
听着徐若白抱病昏迷,郁秀厢心急如焚,夜里便来探望,徐父叹了口气,道:“若白他有心结,此番又受了杖刑,怕是凶多吉少。”
“是本宫性子急,太尉大人先去忙吧,哀家瞧瞧若白。”
徐父深知太后与臣子相处一室,实为不妥,想要劝阻,郁秀厢却道:“徐伯伯,您知道哀家与若白的关系,若不是哀家不违父母入了后宫,此番与若白……”
“太后娘娘言重了,过去的就不要提了,是小儿福薄,配不上太后娘娘。”
郁秀厢笑道:“秀厢都不在意,徐伯伯更不必说了。”
哪里会不在意?虽已是成年往事,可是正因为有了这些和他的种种,她灰暗的人生才有了那么一丁点的意义,她不敢想,若是没有那一颗陪伴他的心,她或许撑不到今日……
郁秀厢附身望着他,见他脸上密布着冷汗,心里愈加悔恨,伸手用衣袖为他擦拭,只是刚触到他脸上的那一抹温热,便不由得探到了他的胸前,不由得落泪。
“若白,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名誉身份我什么都不在乎,就算是我的命都可以给你,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那个女人骗了你你还要这般……”
意识迷迷糊糊,好不容易找回的她突然远离,若白感到了胸前的一阵湿润,缓缓抬眸,竟然发现郁秀厢躺在他身边,不由得推开她。
“太后娘娘,你怎么在这里?”
郁秀厢上前,见着徐若白醒了,心里一阵大喜,将手搭在他的肩头。
徐若白微微躲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是比先前多了些血色,淡淡道:“太后娘娘请自重,太后娘娘与臣下在一起,免不了遭人非议。”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心里瞬间凉到了极点,他不顾一切的来找他,可是他却对他说出这般的话。只是如今看他这般瘦弱,她心里不由得生了几分爱怜,便不与他争论,只强笑道“好,哀家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徐若白身子刚好些,便起身要去寻双城,而这边的双城,还不知道自己已然陷入了什么样的境地。
她被人送到了一座极好的园子里关着,想起那人见到的那个男子,她只觉得有着些许熟悉,却始终猜不透是何人,也在不断想着出去的法子,然而他在园子四处都打探过,却是如何也走不出去。。好在一日三餐有人提供,这些日子,她倒是也懂得了什么是安之若素。
“少爷。”
听着声音,双城往那青绿的屏风看去,不禁大吃一惊,往日她跟在若白身边,时常看见他,只是,此人似乎对若白有敌意,若白似乎也不喜欢他。
想到这里,双城本能的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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