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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梦外
梦里我又回到了过去,父亲最后弥留的日子,我却是还未完全长大的自己,反正都是那些我总是极力挽留却又无能为力的时光。
无助的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不过,这次的梦里还真有事等着我去做,梦里离家很遥远的地方有一块稻田,而稻田里的稻谷还没收割,似乎被心力憔悴的家人们早已遗忘,但它们毕竟是父亲的心血啊,我一定不能让它们白费。
天一亮我就独自出发,期间我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到底走了有多久,反正最后终于到达了那片水田,我默默地收割并捆绑了这些稻谷,可问题是怎么把这些稻谷弄回家呢?
正好碰到了一对也来收稻谷的母女,而她们的家就在我经过的路上,于是他们帮我把一捆捆稻谷放在她们仅剩的一些空隙的车上,一并运到了她们家附近。
天已经慢慢地暗了下来,而且还开始下起了雨,头发早已淋湿的我站在没有任何遮挡的路口焦急地等啊等,此时已顾不上一天的饥饿和劳累,一心只想着把这些稻谷带回家,恍如我小时候放学在校门口等着雨停回家的迫切心情。
不知等了多久,路的尽头处终于有辆三轮车缓缓开了过来,司机是一位高大面善的男子,后车肚里装着几头正在吃食的小猪仔,我叫停并请求他帮忙捎带我一段,虽然不顺路,但他还是愿意带我一程,把我和稻谷送回家。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头顶依然是瓢泼大雨,好在三轮车那不大的车灯始终坚定地照着前方泥泞的路,不但让黑暗中的我看到光明和希望,还深深温暖了我那颗焦急、孤独而又怯懦的心。
车一直在缓慢地开着,不知是这段路太难走,还是这段路原本就很长,尽管我们开了很久还是没到家,而后面小猪仔的食盘早已在崎岖坎坷的路途中颠翻,我不免暗生愧疚,不过心里已经盘算好了,等会到我家,我一定要好好感谢这个善良的司机,一定要让妈妈付他路费,一定会让他洗把热水脸,然后请他吃一碗热乎乎的红糖鸡蛋茶,当然,车肚里小猪仔的食盘我也会亲自帮它们添满......
膝盖又是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离摔伤已经过去五十天了,却还是时不时地疼痛?更让人懊恼的是这些疼痛大都发生在我休息或睡觉的时间里。
疼痛彻底中断了注定没有结果的梦,醒来时眼角又是一片湿热,我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可能是因为疼痛,也可能是因为那些无能为力的心酸。已经起床忙着做早餐的孩子爸跑了进来,紧紧地抱着我,劝我别去想噩梦,反复强调梦都不是真的。
哭泣中的我又一次问他“爱我吗”,这半年可以说是我不断经历伤痛的日子,我越来越像是一个被伤到极致的孩子,祈求大人呵护的同时,却又要反复确认和安抚心里所动摇并欠缺的那份安全感,所以难免总会问这些没有意义的幼稚问题,可每次问完过后我立马又后悔了,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自己明明知道所得到的回答一定都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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