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穴和狼窝，到哪儿都是死，不如让自己死个明白。
文 | 岫月
小艾捧着一篮青稞从我面前经过，看到我出现在诺埃尔门前似乎有些惊讶。
“小艾，”我向见到救星一样冲到她面前，“你哥哥是双重人格吗？”
“双重人格？”小艾歪了歪脑袋，大约是不知道这个词。
“他是不是有的时候突然变得很奇怪，还只说英语？就像突然变成另一个人一样？”
“突然说英语啊……”小艾想了想，“这两年有时候会这样吧，不过哥哥他本来就挺疯的一个人，可能是这会子在编程语言一时没切回来吧。”
“这两年？具体什么时候你有印象吗？”
“我想想，”小艾笑着思索了一会儿，“从他去首都之后吧？爸爸去首都之后就没回来，所以那时候大家还挺高兴的，他突然连着好几天只说英语还真有点奇怪。”
去首都？是去政府廷吧，诺埃尔说他试图侵入政府廷之后就失忆了，难道是那时候受了刺激产生了另一个人格？
双重人格，又称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其诊断标准之一就是患者不能回忆重要的个人信息，其程度无法用通常的健忘来解释。同时这种精神疾病的产生和家庭因素也有关，诺埃尔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在ORG生活，但同父亲的关系显然并不好，很可能曾经经历过创伤性生活事件。
至于入侵内廷，李维曾经说他那个破头盔连政府廷的机密文件也能破解，诺埃尔自然也用过那个头盔。
那东西能把人过去受到过的心理创伤具象化，搞不好真的能把人逼成神经病。
人格分裂没跑了。
一想到我跟一个神经病和睦相处了这么久……
“那你哥哥说英语的时候对你们怎么样？”我叹了口气。
“就平时那样子啊？反正我们也都能听懂。”小艾笑道，“要是嫂子听不懂我再叫他换回来就是。”
“那你帮我个忙，我帮你送这个。”我接过她手中的筐子，“你去帮我问问他怎么看我。”
“啊？”小艾一头雾水，“这是什么问题？”
“我现在不是不方便跟他见面吗，总之我的好小姑——快帮我问问他！我回头给你摊鸡蛋饼！”
小艾虽然不明所以，但大约我的鸡蛋饼对她也有不少吸引力，还是开门进去了。
我松了口气，把那一篮子青稞搁到了隔壁屋里。
诺埃尔不打算卖掉我，不等于里面的这位也想法一样，万一他还有所打算我还是得逃跑。
我在这个地球已经待了一个多月，还是没有发病。这意味着出于某种原因，我身上的确有抗体，而逃跑已经没有任何顾虑。
但讨好了诺埃尔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安定的村庄，马甲里居然换人了。
多少有些不甘心。
“嫂子！”小艾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嫂子，哥他不知道怎么了！”
“怎么回事？”我问她。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说试验品里只活下来了你一个，所以要把你带回去。”小艾慌张道，“哥他这会儿看起来好奇怪，但哥哥他从来都是说什么做什么，总之嫂子你还是先躲一躲吧。”
不知道“诺埃尔”跟她说了些什么，这小姑娘吓得不轻。
“知道了，我去外头躲几天，不会有事的。”我安慰她，“只是阿姨那边……”
“妈那边我去解释！”小艾说，“嫂子你赶紧走，我觉得哥他现在看起来像杀了人一样！”
“有劳了。”我拍拍她的肩，回李维家收拾了几样东西。
李维才刚到家，看见我收拾东西似乎有些诧异：“你要走？”
“嗯。”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是正好吗？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外面现在都是半脸人，”他犹豫道，“这里有我们设的障碍，他们进不来。但你们来的时候后面跟了一群半脸人，现在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虎穴和狼窝，到哪儿都是死，不如让自己死个明白。”我把背包拉链拉好，站起身来。
“我道歉行了吧！”他低头叫道，“我刚刚真的只是想吓唬你一下，没想害你！你走了哥会杀了我的！”
我一怔，这才想起他之前整我的事情，摇头笑道：“不是因为那个。”
“那是因为什么？”李维疑惑了一会儿，忽然一锤门，“你发现了？”
“发现什么？你哥有两个人格？”我推了他一把腾出路来，“他的第二人格比那些半脸人还危险？”
“危险？你什么……”
我走到屋外：“我也不想说没证据的话，但是我感觉他很危险，比我遇见过的所有人都危险。如果没有事关生死，我绝对不会和他打任何交道。”
“那你打算去哪里？你知道哪里还有其他的全脸人吗？”李维在我身后问。
“我要去首都。”我说，“沿着核污染的封锁线走一走，总该有地方可以过去。我说过了，既然没有地方可以让我好好生存下去，我宁可把剩余的时间用于寻找真相。”
“有一班火车。”他说。
“什么火车？在哪里？”我停下脚步。
“有一班可以跨越封锁区的防辐射无人驾驶列车，直接通向首都。”李维道，“它的始发站在封锁线以西最大的城市。”
“是吗，谢了。”
“那辆车已经有两年没启动过了。”李维拉住我。
“所以呢？”我抬眸。
“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李维丢下不知所云的我，一溜烟跑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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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想用一张恐怖一点的图，但大半夜的自己老是被自己的图吓到，只能换掉了……
目前脱出大纲有点远……小可爱怎么就跟阿容一起走了呢……
让我想想后头怎么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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