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钢琴师》是一部你只要看过,就难以忘怀的电影,不仅仅是故事,还有它的音乐,即便对我这乐盲也是如此。
影片采用回述的方式讲了热心、善良、乐天的锅炉工丹尼尔在头等舱钢琴上捡了一个弃儿,收养后命名1900的钢琴天才一生都在海上、从未踏上陆地的传奇故事。整部影片在时空的交错、场景的转换以及镜头的衔接方面都处理得十分流畅自然,毫不突兀,让观众能够身临其境、亲历其感。影片中最精彩的部分当属他与那个傲慢的爵士乐之父Jelly“钢琴决斗”: Jelly靠着在风月场所练就的弹琴绝技赢得他所求的名与利,过上豪门奢侈的生活,当他听说在弗吉尼亚号船上有个叫1900的无名小卒弹琴技艺高超引众人膜拜,就主动上船邀约和1900斗琴以决高下。我是乐盲,听不懂他们弹奏的曲子,就简单说说我的感受。首先Jelly弹了一曲,赢得全场观众喜欢赞叹,1900也是被Jelly的高超演奏深深打动折服不禁泪流,轮他上去他只是简单弹奏了个又简单又短的圣诞节的曲子,观众哗然完全不是1900平时的水准,只有Jelly心里明白1900才真正地听懂了他的演奏。所以接下来Jelly即兴弹奏出一曲,更是惊的坐中观众百态频出,人们期待1900能弹出预料中的神曲与Jelly过招,没想到1900把刚刚Jelly 的曲子重奏了一遍,我猜观众们和我一样听不出个门道,同样只有Jelly 明白1900真的是高手,能马上就把刚听过一次的曲子流畅优美地弹出来。傲慢的Jelly有些失了方寸,第三轮他自恋傲娇地炫起他的高速琴技,妄想以此来击败1900。1900被他的狂妄无礼彻底激怒于是应战终于亮出了他惊为天人的技艺,快得仿佛四只手在弹如同在琴键上飞,弹到能让琴弦发热点烟的境界彻底击败Jelly,并把坐中观众惊的失了常态。这场景就如同中国功夫武打片中'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高手过招论剑一般!影片的第二个经典桥段更让人感动难忘。讲述的是1900的恋情,也正是他的人生转折点。当1900信手轻抚琴键,无意中的一抬头,看到了窗外那位年轻的姑娘,瞬间他手下就流淌出与船窗外年轻单纯的姑娘绝配的美妙动听的琴声。就是这一眼他爱上这个姑娘。看到这个场景让我脑中飘出张爱玲的句子:"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哦,你也在这里吗?” 。影片中第三个桥段同样让我难以忘怀,1900有着非同凡人的识人并即兴配曲的才华。他和好友小号手麦克斯一起在船上看着来往不断的旅客,1900能随口点出某个陌生旅客的过往并立刻即兴创作出与之匹配的乐曲。
十年前我看过后感触良多,一方面佩服赞叹1900的超凡音乐天赋和才华,另一方面又可惜可叹他勇气不足、惧怕未知世界中的末知,不能勇敢选择踏入陆地凡尘、用音乐天赋和才华开创一番新天地。现在五十岁的我再看海上钢琴师,可能因为自己年龄心境的变化竟有了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想法。当然,以上这三个桥段我仍然觉得难忘是片中经典。再看此片,我一下子就想到林语堂这几句:'人本过客来无处,休说故里在何方。随遇而安无不可,人间到处有花香。' 1900选择不上岸不用他的超凡音乐才华去拼名和利,不去找那个深爱的姑娘,他意识到,在人们所向往或者准确说所习惯的那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可能性(亦或说是诱惑),而在这么多可能性下做选择很恐怖。在他的世界,“琴键是有限的,但你是无限的。在这些键上创造出来的音乐,那才是无限的。这个我喜欢也是我愿意做的。……在这个无限大的键盘上,你根本无法演奏。这不是为凡人准备的,这是上帝的钢琴。……你可以在有限的钢琴上表达出无限的快乐来,这样才是我的生活。” 他选了'我喜欢和我愿意'的生活。我不能说他是缺乏勇气的,恰恰他是勇气可嘉内心強大的人,坚持了自己选了他认为该做的。
总要做出选择,我们长大以来一直被他人左右着,被命运裹挟着,不断去选择。我们是否曾停下脚步问过自己,什么是我真正想要的?尼采说:“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至于适当的路,正确的路和唯一的路,这样的路并不存在。”
纯粹如1900,独一无二如1900。
愿你、愿我选择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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