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影飘摇
抬头的向日葵和低头的向日葵上下班的途中,有一段公路两边的绿化带里种着向日葵,那种秆高不过一米的向日葵,据说是小葵花籽的,与我小时候院子里秆高过房顶、葵花籽宽而长的向日葵不同。
春天的时候爱看向日葵的绿叶子,很大很圆;初夏时,向日葵长花盘了,圆圆的,从头顶上举出来;夏天再深一点儿,向日葵开花了,亮黄的花瓣把花盘的周边包裹得严严实实,远远望去仿佛整个花盘上面都是花瓣。早晨上班,我们的大巴车迎着太阳走,向日葵的花盘仰脸儿迎着太阳;晚上下班,我们仍是迎着太阳走,向日葵也仰脸儿迎着太阳。我心里就纳闷儿,太阳是东方升起西方落下,向日葵是什么时候转过来的呢?难不成我们在忙工作时,向日葵在忙着转头?
整个夏天,向日葵都很漂亮,漂亮得我们有些视觉疲劳,很少有惊喜的眼神了。
近日下班坐在车上,听同事说∶“看,向日葵的头低得那么低,是葵花籽长熟了吧?”顺势抬眼望去,还真是,那些向日葵本就个子矮,如今又是弯腰又是低头,仿佛要缩回地里去。
立秋过了,处暑也过了,又听说这种向日葵生长期短,是该成熟了。
仔细看时,才注意到低头的向日葵花瓣大多谢了,叶子变得暗淡,清亮亮的绿色里少了些水份。车行过程中我的视线没有离开向日葵,忽然就有几株扬头的向日葵从眼前掠过,都开着娇嫩的黄花,叶子也翠绿,仿佛一脸朝气的少年。
万物皆有可取,这些在这万葵枯萎的丛中特立独行的花,绚烂得惹人侧目,但它们的一生终是没有果实。若是高粱、玉米,早就被割掉喂老牛了。
想起小时候写作文时常用的两句∶秋天来了,秋天来了,高粱涨红了脸,谷子笑弯了腰。农村的娃儿,每日里眼里见的是这些,耳朵里听的是这些,笔下自然而然地写着这些。
低头的向日葵,羞红的的高粱,弯腰的谷子,忽然让我生出一种想法,大地上的谷物,都是越到成熟越谦卑,果实越多越低调吗?像极了有些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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