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们家很穷。连买包盐的钱都没有,我妈去找姑姑借钱买盐,姑父却说,你们还得起吗?明天一定要还啊!语气里透着嘲笑,好像我们永远低人一等。不配拥有。
那个时候,父母带着弟弟去重庆。而我一个人留守在家,吃着百家饭,穿着别人送的破烂衣服,看着别人脸色。有时候去姑姑家,姑父喝酒之后发酒疯会将我赶出来。大声骂着,白眼狼,没用的东西,扫把星,滚开……声声入耳!
我知道家里所有吃的,好用的,都是留给他们儿子,也就是我堂哥。记得有一次,家里买了很多大白兔奶糖,看着他们把糖放进里屋的柜子,锁上门,出门做农活了。而我一心想吃,门又锁了。最后我把家里挖土的锄头找了出来,在门坎下方挖了一个坑,爬进去偷偷拿了一些,再把土埋起来,去灶坑里抓了一把灰撒上,装作没挖的样子!
我在村里流浪。看着四季花开花落。看着那些人表面对人笑意满满,背后说尽坏话,村里小孩嘲笑我没父母,向我吐口水,扔东西,他们弄坏,偷了东西,却说是我做的,没有朋友。没有人陪我说话,那时的我不懂反抗,别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味的迎合别人!
父母回家看我的时候,姑姑却说我是多么的不听话啊!天天不好好读书,和学校的同学打架,放学不回家,不会煮饭,打柴,喂猪!父母只会用简单粗暴的方式管教我。那时的我恨透了所有人,变的沉默,胆小,看人脸色!
十岁时,我同父母去了重庆,听不懂普通话,在学校里说着家乡话,被老师同学嘲笑,在我做值日时,教室里总会多出很多垃圾,一起值日的同学总会找理由走开。上课时总会有人扔我纸团,背后用手挫我。本子书里被别人拿笔画的乱七八糟的,写上✘✘是猪。傻瓜,或是一些凌辱性的话语,在去接开水的时候,会人故意把开水滴在手上。老师根本不会管,只当是同学间玩闹!
当时我把自己的心里话写在本子上,被同学发现了,当着全班的面念着,引起所有人的嘲笑,还说你还有梦想,真是笑话!人丑,话说不清,我体质弱跑步慢,被体育老师当着全班同学骂没用!
在重庆去的第一年,夏天。天气40来度,我们一家四口住在一间屋子里,没有风扇,更没有空调,没有厕所,没有厨房!屋子里除了两张床,和一个装衣服的柜子,四个人连站立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坐在床上写作业看书,床边有一个破烂的小窗子,可以看见楼下卖包子,豆浆由条,热气都串上来了,天热的像被蒸桑拿一样!
洗澡上厕所需要穿过一条小巷子,那里有公厕和一个简易的澡堂。我们在那样的环境下住了快一年,直到那里的房子被拆迁。第二次,租的有两间屋,买了风扇,夏季稍微好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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