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遇上谁,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1】
“我一天有你的爱,我的命就有根,”(摘自《爱眉札记》)
会源南街的尽头,有座桥。
这座桥,是南北走向。一头对着大门,一头对着一条路。在洛塘河上,横跨了整个半年世纪。
一头联着“中丝三厂”,一头联着洛南路,通俗易懂的“联桥”把他定义了存在的价值。
会源南街,原先是有的,只是后来毁了,现在又建好了。在轮回中,我们总在担心,怕走错了时光。面对似乎残旧的门楼,有着不知所措。楼还是那个楼吗?为何楼上的灯笼显得那么远,石板路还是那个石板路吗?为何石板还是那样的崭新。这些恍惚的影像,明明知道不会有人去关注,关注与否,与现实的存在没有必然的联系,这与时光有关,与爱有关。
在“中丝三厂”门口,门的两侧挂着“征收区块”的牌子,白底红字,显得特别醒目。门上贴着几张醒示的告示,“进出车辆人员一概登记”、“外来人员车辆不得入内”、“谢谢合作”,被日晒雨淋得变了模样,告示的一角也掉了下来。生满铁锈的门,那每一个起泡的铁锈里,似乎都残余着旧日的印象,被光线一照射幻化着,泛出一种特别的暗红色,就是俗称的“铁锈红”吧,铁锈红是一种岁月的积淀,低沉而不忧伤。铁门半掩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狗蹲守在里面,它是不知道这里面发生过什么,也知道会发生些什么的。
大荡之上硖石,是一个富庶的地方,在江南的鱼米之乡。养蚕是这里的传统农业,自然而然缫丝也成为这里传统工艺,到了秋后或岁末,农妇们会在把残余的蚕茧缫丝,有剥成丝棉的,也有织成丝绸的。百年前一个叫徐申如的商人,一眼看中这样的机会,于是,在硖石小镇的一隅,一个大荡的小岛上,出现了一家丝厂,硖石双山丝厂就这样产生了,怪不得志摩的柔波也如丝般细柔绵长。
大荡之上若干年后,“双山丝厂”,变成了“红卫丝厂”,又然后就变成了“中丝三厂”。硖石人可能有人不知道“双山丝厂”,但“中丝三厂”却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名称。
“中丝三厂”,在小荡的南面,那里叫大荡。对于许多海宁人来人,大荡1号的“中丝三厂”,是一块永远珍藏的记忆之地。
那座“联桥”,是大荡通向外面世界的一座桥。那座桥,也或者联接着她与他的故事,联接着她(他)青春的影子,是属于她(他)们的青春之地。
大荡之上站在“联桥”的一端,天真地虚构着,揣测着关于她与他的故事片段:
“二个人,走在东大街上,
夏天结束得太早,但还有一些余温温暖着彼此。
相互没有言语,似乎言语成了多余的第三者。谁也不愿意打破这个的安静,这些的安静持续越长,她感觉心倒是越来越宁静。
她知道,不远处就是十字路口,她明明在想着,想听听他的承诺,却又似乎不想听,怕一旦承诺了,会变成了彼此最大的障碍物。
走着走着,她不经意间慢了一步,她从侧面凝望着他的背景,不知为啥,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她开始拼命眨着眼,怕眼泪真的会掉下来。
“冷吗?”他回顾头,停下来看着她。
“才不冷呢。”她笑了起来。
直到这时,才发现,这二句话都是问题。夏天还刚刚结束,怎么会冷呢?他习惯性的口头语,还是有些改变不了。他显得有些拘谨不安起来。
她看着他不安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从认识他开始,他好像总是慢半拍,有时还显得有些木讷,但总会那么认真和专注,也许是这么一点,她才这么关注着他。
用脚尖在地上搓了一下,无意识地搓出了一条弧线。然后跑了下跟上了他的脚步。
他若有所思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个淡淡的弧线。”
他们在他们的青春里,酝酿着爱情,在大荡的柔波里,一层又一层地荡漾着。
(待续……)
大荡之上大荡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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