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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翻)东周列国志·第一回

(自翻)东周列国志·第一回

作者: 青陆予 | 来源:发表于2017-09-15 08:46 被阅读0次

    东周列国志:绣像珍藏本:全2册/(明)冯梦龙著;蔡元放改编
    岳麓书社,2016年3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

    (自翻)东周列国志·第一回
    周宣王闻谣轻杀,杜大夫化厉鸣冤

    词曰: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霸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话说周朝自武王伐纣即了周天子位,周成王、周康王接连继位,那都是守着祖辈打下的江山,继承之并将其壮大。又有周公、召公、毕公、史佚等一班贤臣辅佐,确乎是天下太平,战事息止而礼乐教化大行,物产富足百姓安乐。自周武王起传八代到夷王,觐见周天子之礼已快被抛诸脑后,诸侯国渐渐强大。待传九代到厉王,其暴虐无道,被国人所杀,这便是此后千百年民变的起始。幸亏周公和召公二人同心协力,立太子靖为王,即周宣王。这周宣王却是英明有道,任用贤臣方叔、召虎、尹吉甫、申伯、仲山甫等人,如文王、武王、成王、康王般治国有方,周王室复又兴盛。有诗为证:

    夷厉相仍政不纲,任贤图治赖宣王。

    共和若没中兴主,周历安能八百长。

        (夷王和厉王时期政治混乱,任用贤能治国安民都要倚赖宣王。

          西周共和时期若无这位天子,周朝历史又怎能如此之长。)

          然而,周宣王虽勤于政事,却不如周武王那般不忘祖辈训诫,时时勉励自身;虽说周室有所复兴,却未有成王、康王那时礼乐教化大行的兴盛之态。宣王三十九年,姜戎部落违抗命令,宣王御驾亲征,在千亩之战中大败,兵车步卒都损失惨重。想与之再战,又担心将兵不足,于是在太原亲自点计人口,清查户口。这太原就是如今的固原州(明朝设固原州,即今宁夏固原县城),正是临近戎狄部落的地方。清查人口的人根据相关簿籍查阅本地户口,看有多少人,有多少车马粮草,以做准备,再度出征。太宰(官名)仲山甫谏言,宣王不听。后人有诗云:

    犬彘何须辱剑铓,隋珠弹雀总堪伤。

    皇威亵尽无能报,枉自将民料一场。

        (何必与戎夷刀剑相向,这就好比用夜明珠弹鸟雀,得不偿失。

          周天子颜面尽失无力一雪前耻,白白亲自清查百姓户口点计人数。)

          宣王从太原清点人口回来时,在离镐京不远处就催促着快马加鞭,连夜进城。忽见路边小孩数十成群,拍手唱歌,歌声整齐。宣王命车辇停下,细听他们唱歌。歌曰:

          月将升,日将没;檿弧箕箙,几亡周国。

        (月亮将升起,太阳将西沉;卖桑木弓和箕草箭袋的人,近乎会使周朝灭亡)

          宣王甚是厌恶这歌词,让驾车人传令,把这些小孩全抓回来审问。那群小孩当时吓得四散逃走,只捉住了一长一幼两人。两小孩跪在车辇前,宣王问道:“这歌词是何人所写?”年龄稍小的孩子吓得说不出话,年长的回答:“并不是我们所写。三天前,有个穿红衣的小孩到集市中,教我们念这几句词,我们也不知原因。一时间这歌谣传遍镐京,满京城的小孩都在唱这歌,并不只有我们。”宣王又问:“现在这红衣小孩儿在哪儿?”孩子答道:“他教会我们唱歌后,就不知去向了。”宣王听了沉默良久,将两小孩呵斥走,随即召见司市官,吩咐传下谕旨:“若有小孩儿再唱这歌,连同父兄与之同罪。”当夜回宫,不发一言。

          次日早朝,三公六卿齐集殿上,参拜过后,宣王将昨夜闻孩童之歌一事告诉众臣,并问:“这歌词该作何解?”大宗伯召虎答:“檿,是山中一种桑木,可以制成弓,所以谓之檿弧。箕是一种草,可以编织成箭袋,所以谓之箕箙(箙,古代盛箭的工具)。微臣愚见,国家可能有弓矢之变。”太宰仲山甫奏言:“弓矢是国家武事之器具。王在太原清查人口,是想报姜戎之仇。可如果战事不停,必有亡国的忧患!”宣王虽没说话,却点头:“是。”又问,“这歌是由红衣小孩儿传的,那小孩儿是何人?”太史伯阳父奏言:“但凡街市上无根据的话,都是谣言。上天要警示人君,命荧惑星(即火星,占卜中用及荧惑,出现就有战争,隐没战争就会停止)变成那小孩儿,作谣言传给一群小儿,称之童谣。此谣小则寓言一人的吉凶,大则关乎到国家的兴亡。荧惑乃火星,所以为红色。此番亡国的童谣是上天想让王自己有所觉悟而不致犯错。”宣王说:“我今日赦免姜戎部落的罪过,撤了太原的兵马,将国库内所有弓矢都焚毁,再下令国中不许造卖,这祸患可能平息?”伯阳父道:“臣观天象,征兆已成,似乎是在王宫之内,无关于宫外弓矢,必是表明后世有女子乱国之祸事。何况谣言里说‘月将升,日将没。’日,天子也;月属阴。日落月升,阴进阳衰,这明显是女子干政之意。”宣王又问:“姜王后主掌六宫事宜,甚是贤德。进宫的妃嫔,皆有细选,女子为祸从何而来?”伯阳父道:“谣言说‘将升’、‘将没’,并非目前之事。何况‘将’字乃预估,并非必然。王如今勤修德政来祈祷消除灾祸,自然化凶为吉,那些弓矢也无须焚弃。”宣王闻言半信半疑,怏怏不乐,起驾回宫。

          姜王后迎宣王回宫。坐好,宣王将众臣所言细细告知王后。王后说:“宫中有一怪异之事,正要启奏。”王问:“有何怪事?”王后道:“如今自先王时就在宫中的老宫人,五十多岁,自先朝怀孕,到现在四十多年,昨夜才诞下一女婴。”宣王大惊:“那女婴现在在哪儿?”王后答:“臣妾觉得这是不祥之物,已经命人用草席把她裹起来,丢到二十里外清水河中了。”宣王立即召见老宫人,问她当年是如何怀孕。老宫人跪着答道:“奴婢听闻夏桀王末年,褒城(《史记》中“褒国”被认为是汉中地区)有神人化身为两条龙,停降在王庭上,流着涎沫(口水),忽然说了人话,对夏桀王道,‘我们是褒城的二君’。夏桀王十分恐惧,想杀了这二龙,命太史占卜吉凶,却是不吉;要赶走他们,再卜,还是不吉。太史说:‘神人下凡,必是福祚祥和之意,王为何不将其涎沫收集起来?涎沫是龙的精气,收藏其精气必能获得福气。夏桀王命太史再卜一次,得到大吉之兆。遂布置钱币放在龙前为祭,取了金盘收集涎沫,放在红色的木匣中。忽然风雨大作,二龙飞去。夏桀王命人将此物收藏于内库,自殷代历经六百四十四年,传了二十八个君主,到我周朝又近三百年,都未曾打开看过。直到先王末年,匣子里放出微光,掌库官奏禀先王。先王问:‘匣子里放的是什么?’掌库官呈上典籍,上面详细记载了收藏涎沫的原由。先王命打开看看,侍臣打开木匣,手捧金盘呈上,先王接过,一时失手金盘坠地,盘中涎沫一直流到庭下。忽而化作一个小元鼋(龟鳖科中的一属),在庭内打转,内侍追赶它,它直接跑进内宫,忽然不见。那时婢子才十二岁,偶然踩了那元鼋的印迹,心中如有所感,从此肚腹渐大,如怀孕一般。先王责怪婢子未曾嫁人就怀孕,将婢子囚禁于幽室中,到现在四十年了。晚上腹中作痛,忽然生下一女。侍从们不敢隐瞒,只能奏知王后娘娘。娘娘说:‘这是怪物,断不可留。’就命侍从带走那孩子,弃置水沟中。婢子罪该万死!”宣王道:“这是先朝的事情,与你何干?”便将老宫人喝退,又让宫内侍从前去清水河查看那女婴下落。不一会儿侍从回来,道:“已经被水冲走了!”宣王深信不疑。

        次日早朝,召见太史伯阳父,告诉他龙涎沫一事,并说:“这女婴已死在水沟中。爱卿试着占卜一下,看看妖气消灭得如何了?”伯阳父卜卦完毕,呈上占卜文辞:

          哭又笑,笑又哭。羊被鬼吞,马逢犬逐。慎之慎之,檿弧箕箙。

        (哭了又笑,笑了又哭。羊被鬼吞食,马被狗追赶。小心又小心,卖桑木弓和箕草箭袋的人。)

          宣王不解。伯阳父道:“以十二地支推算,羊为未,马为午,哭和笑是悲喜之意。这应当在午未之年。据臣揣测,妖气虽然出宫,但并未根除。”宣王听了又是怏怏不乐,下令:城内城外,挨家挨户查问女婴。不论死活,有人从水中捞出献上来的,奖励布帛各三百匹。收养却不上报的,邻里人若举报,最先举报的大大有赏,犯人则全家斩首。又命上大夫杜伯专门来监督此事。因占卜文辞中有“檿弧箕箙”,再命下大夫左儒监督司市官巡查城内平民房地,不许造卖桑木弓和箕草箭袋,违者处死。

          司市官不敢怠慢,带了一班胥吏和差役,一面告知百姓,一面巡视,那时城中百姓无不遵守听命,只有乡间小民未曾知晓。巡视到第二天,有一妇人抱着几个箭袋,正是箕草织成的;一男子背着桑木弓十来把,跟随其后。这夫妻二人住在偏远乡下,白日到城中集市做买卖。还没进城门,就撞见司市官。司市官喝道:“拿下!”手下差役先擒住妇人,那男子见了,丢下桑弓拔腿就跑。司市官先将妇人关押,再连同桑弓箕袋,一并带到大夫左儒那里。左儒想:“拿到的这两个东西,正应了谣言所说。何况太史说女人为祸患,如今也捉到了妇人,可以回复王上旨意。”于是除却男子不题,只说了妇人违禁造卖一事,当处死。宣王命人将妇人处斩,又将那些桑弓箭袋在集市焚毁,以诫旁人。后人有诗云:

    不将美政消天变,却泥谣言害妇人。

    谩道中兴多补阙,此番直谏是何臣?

    (不用德政消除灾祸,却固信谣言害了妇道人家。

        别说国家复兴要匡补君王的缺失,这次谏言的又是哪个臣子?)

          话说两头。那卖桑木弓的男子急忙逃走,正是不知“官司捉拿我夫妇是何缘故”,还想着要打听妻子的消息。这夜,宿于十里之外。第二天一早,听见人说:“昨天北门有个妇人,违禁造卖桑弓箕袋,被捉拿后很快就被处斩了。”男子这才知道妻子已死,走到无人旷野,落了几点痛心泪水,又心喜自己逃脱这祸端,便大步而行。约莫走了十里左右,来到清水河边,远远望见百鸟飞鸣,走上前看,是一个草席包浮在水面上,众鸟用鸟嘴衔着,边衔边叫,慢慢把草席包拖到近岸处。那男子道:“奇怪!”将群鸟赶走,拿起席包,到草坡上打开一看,听到啼哭声,原来是一个女婴。心想:“这女婴不知被何人抛弃,但有鸟儿将她衔出水,必定是贵人。我如今将她带回家养育,等她成人了,我也有个指望。”于是脱下布衣,将女婴包裹着抱在怀里。想了想避难之所,便去褒城投靠熟人了。髯翁有诗,只说这女婴生而怪异:

    怀孕迟迟四十年,水中三日尚安然。

    生成妖物殃家国,王法如何胜得天。

    (被怀在腹中四十年,放在水中三天也安然无事。

        这厮生成妖物祸国殃民,王者治国之道又如何胜得过天意。)

          自从诛杀了卖桑弓箕袋的妇人,宣王以为童谣已应验,心中坦然,也不再提太原发兵一事,自此相安无事。直到四十三年,正是祭天祀地之时,宣王夜宿斋宫(供斋戒用的宫室),夜里二更悄无人声,忽见一美貌女子,自西方慢慢走来,一直到宫廷。宣王怪罪她触犯斋禁,大声呵斥,连忙唤宫人擒住她,却无人应答。那女子全无惧色,走入太庙,大笑三声又大哭三声,不慌不忙地把七庙(指四亲:高祖、曾祖、祖、父;庙、二祧:高祖的父和祖父;始祖庙。《礼记·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里供奉的牌位捆成一束,向东去了。宣王起身去追赶,忽然惊醒,原是一场梦。忽而心神恍惚,勉强入庙行礼,九献(九次献酒,乃是周天子接待上公朝聘的享礼)完毕,回到斋宫更衣,派宫人秘密召见太史伯阳父,告知他梦中所见。伯阳父道:“三年前童谣之词,王上难道忘了吗?臣一直说有女人之祸,妖气未除,占卜文辞有“哭笑”之说,王如今又做了此梦,正相符。”宣王道:“之前所杀妇人,还不足以消除‘檿弧箕箙’的谶言吗?”伯阳父又道:“天道玄妙高深,时候到了才会应验。一个村妇又如何关乎国运气数!”宣王沉默不语,忽然想起三年前,曾命上大夫杜伯监督率领司市官追查此事,却并无妖女下落。王、大臣吃完祭肉后,宣王还朝,百官谢过祭肉之赏。王宣杜伯来见,问道:“关于那妖女的消息,为何久不回话?”杜伯道:“臣察访妖女,发现并无影响。那之后妖妇已伏诛,童谣已应验,臣担心不停地搜查下去会惊动百姓,因此终止。”宣王大怒:“既然如此,为何不明明白白上奏?分明是怠慢王命,肆意主张。如此不忠的臣子,要来何用!”又喝命武士:“押出朝门,斩首示众!”百官吓得面如土色,忽然文臣中站出一名官员,急忙扯住杜伯,连声道:“不可!不可!”宣王一看,是杜伯的好友左儒,二人同在朝中任职。左儒扣头道:“臣听说尧历经九年水患,仍可为帝;商汤历经七年大旱,亦可称王。天道自然都未曾妨碍王道,怎能尽信人言妖语?王若杀了杜伯,臣担心百姓都将传播妖言,若外面夷敌知道了,也会轻视怠慢我周国。还望王上饶恕他。”宣王道:“你为朋友忤逆王命,这是重友轻君。”左儒道:“君对友错,自当站在王上一方。但若友是君非,自然是为朋友忤逆王命。杜伯并未犯下杀头的过错,王上若杀了他,天下人必以为王上糊涂;臣若此时不能谏言阻止王,天下人必以为臣不忠。王若一定要杀杜伯,臣请求与杜伯同死!”宣王怒火仍未平息,道:“我杀杜伯就好比锄去杂草,何须多费唇舌!”又喝道,“快斩!”武士将杜伯推出朝门斩了,左儒回到家中自刎而死。髯翁有赞云:

          贤哉左儒,直谏批鳞。是则顺友,非则逆君。弹冠谊重,刎颈交真。名高千古,用式彝伦。

        (贤臣左儒,敢直言犯上。因正而帮助朋友,因误而忤逆君王。同朝为官情意重,刎颈之交情谊真。名高千古,是为后世楷模。)

          杜伯的儿子隰叔去了晋国,后来成为晋国掌禁令、狱讼、刑罚的官员,子孙为刘氏,封地在范,故又称范氏。后人哀悼杜伯忠义,在杜伯之陵设立祠堂,号为杜主,又称右将军庙,至今尚存。这都是后话。

          再说宣王次日听闻左儒自刎,有些后悔杀了杜伯,郁闷回宫。夜不能寐,得了精神恍惚的疾病,言语无序,常忘事,常常罢了朝议。姜王后知道他有疾病,也不再劝他。到四十六年七月,宣王身体稍好,想外出游玩打猎,快活一番。当即下令,命司空(西周始置,位次三公,与六卿相当,与司马、司寇、司士、司徒并称五官,掌水利、营建之事)准备天子车驾,司马整顿车马仆从,太史卜个吉日。到那天,宣王乘玉饰车驾,跟着六个骑马侍从,右有尹吉甫,左有召虎,旌旗一对对,披甲执兵的卫士列队森严,一齐向东郊进发。东郊一代是平原旷野,从来就是游猎之所,宣王久未出行,到这儿觉得神清气爽。传命扎寨驻营,又吩咐军士:“一不许践踏庄稼,二不许焚毁树木,三不许侵扰民居。所猎之物要全部献纳,依次给赏。若私藏猎物,则处以重罪。”号令一出,大家都鼓足了劲,人人争先。进退周旋,驾车之人使尽了驱车技巧;左右前后,挽弓之人向各个方向放尽了箭矢。猎鹰猎犬大肆猎物,狐狸兔子四处逃窜。弓弦响处血肉狼藉;箭矢所到之处毛羽纷飞。这一场围猎好不热闹!宣王心中十分畅快。太阳西沉,传令停止围猎,众军士将所捕获的飞禽走兽束在一起,高歌凯旋。还未行三四里,宣王在玉辇上打了个盹儿,忽见远远一小车直往正面冲来。车上站着两个人,臂上挂着朱色弓,手拿红色箭矢,向宣王一面作揖行礼一面道:“王上别来无恙?”宣王定睛一看,是上大夫杜伯和下大夫左儒。宣王大吃一惊,只一抹眼,二人与车都不见了,问左右侍从,却说不曾见到。宣王正在惊疑中,那杜伯、左儒又驾着小车子,一直在王辇前。宣王大怒,呵道:“戴罪之鬼,竟敢犯我王驾!”拔出太阿宝剑,朝空中砍去,只见杜伯、左儒齐声骂道:“无道昏君!你不修德政,杀害无辜,今日大数已尽,我们特来报复冤仇。还我命来!”话落还有余音,就拉弓搭箭向宣王心口射来,宣王大叫一声,昏倒在玉辇上。见此状,尹吉甫慌得脚发麻,召虎慌得眼皮跳,让一班人拿了姜汤将宣王救醒,宣王却叫着心痛不已。当下飞快驾车回城,扶宣王进宫。军士们还未来得及领赏就草草散去,正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髯翁有诗云:

      赤矢朱弓貌似神,千里军队骋飞轮。

        君王枉杀还须报,何况区区平等人。

    (拿着红色弓矢之人看着像神,弄得军队飞驰回城。

        君王错杀他人都有报应,何况普通人们。)

        不知宣王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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