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住馍馍夹了咸菜就啃,米虫就爱芥菜那个窜鼻子的味道。
越吃越香,转眼俩馍下肚,意犹未尽。可不能说米虫吃货,这不是刚游完泳,饥肠辘辘嘛。
爹一边咧着嘴巴咂舌,一边眼热,竟自捏起一根芥菜丝叼在嘴边嗦味。爹的老牙已经啃不动硬戳戳的芥菜了,哪怕是细细切过丝的。
窜鼻子的芥菜味,与其说爹喜欢倒不如说难忘自家娘的手艺。
许是春来梦多,爹近来常常念叨奶奶做的白水面如何如何的好吃。米虫很不屑。你能想像没一根菜毛没一丁点油星的盐水捞面?
放盐还得是有盐的时候。大多数都是腌的芥菜细细切得头发丝,拌一点辣椒粉,夹一筷子铺面,这样的捞面,好吃?倒不如说难忘。
“有样还原”,米虫呛声,“好吃你做”。
“等着”,爹撸袖子下足力气做大活,调盐和面、擀面、醒面、切面,娘在一边憋着笑。
为方便老牙,爹“叨叨叨”把芥菜丝碎了又碎,座水一锅三个荷包蛋,一碗捞一个,接着下面,真的不放菜毛不加一滴香油生抽。
“过遍开水啊”,娘在一边念叨,“我要调个葱油汁”。
“没葱”,爹故意的,“香油吃完还没买哩”。
“真没?”娘挑眉詰问爹。
“你尝尝”,爹笑眯眯端给娘一碗面,一勺芥菜碎一个白水蛋铺在宽面上。
“嗯”,娘呼噜一口点点头表示满意。爹呼噜呼噜两口,侧头笑眯眯回应。
米虫晕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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