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属于沙乡,小时候,岗上种植着大片大片的槐树林。每到槐花盛开的季节,就会招来外地的养蜂人驻扎下来。他们把蜂箱排放在树林里,树上一串串洁白的花絮尽情地怒放着,香里带着甜味儿。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辛勤地采集着花蜜。有时候看到养蜂人戴着特制的帽子清理着蜂箱,真想跑过去看看蜜蜂是如何酿蜜的,但是蜜蜂的威力让我望而怯步。
那时候槐花太多,倒不觉得稀罕,而且多数人不知道槐花怎么做好吃。奶奶总是把盛开的槐花拌面清蒸,味道咸里带着甜味儿,一点都不好吃。等到槐花要落的时节,如果晚上刮一场风,第二天一大早,几乎家家户户都要倾巢而出,拉着平板车,带上耙子和扫把,放上鱼皮袋子,中午就满载而归,拉回一大车干槐花。干槐花主要是喂猪的,冬天缺菜时,奶奶偶尔也把它用开水烫一下包包子吃。
鲜槐花后来可耕地开发得越来越多,槐树林多数被砍伐了。人们却细心研究出来槐花的多种吃法。槐花处于花蕾时最好吃,拌面清蒸后再放在炒锅里干煸一下,颜色焦黄就像刚出油锅的河虾,这是多数人的最爱。这时候熬半锅小米粥,再加半碗芥菜丝,馒头根本不用考虑。此外,还可以剁点五花肉末,配上新摘的槐花,豆腐丁,粉条碎,蒸槐花包子,味道鲜香得很!把它包成饺子或者煎成槐花饼味道也不错啊!
当我们研究出多种吃法以后,槐树却不好找了。槐花刚吐苞,一些手脚麻利的女人们开始开着三轮车在地里来回xue,新栽的小树,刚开出几枝白花,只要被她们瞄见,手下也绝不会留情,咔嚓一声被斩首。哪怕是人家坟头上的大槐树,也要三下五除二,连枝带花地收入囊中。
煎槐花为了能吃上槐花,我们特意在院子里栽了两棵槐树。今年是第三年,树冠已经亭亭如盖,而且挂满了花絮。花苞还呈青色,食之可惜。今天我挑选一些较为饱满的花苞,拌面和调料在电饼铛里煎了一盘,熟悉的味道冲击着味蕾,还是那么香!我又焯了一把香椿,把红辣椒切成丝,沥点香油,熬半锅大米粥,真是拿肉都不换!
香椿碎此外,我们又在院子里种上小葱,油麦菜,豆角,黄瓜,茼蒿,小茴香,菜畦边栽上几株芍药。心情不好时看看这些绿色,忧伤就会冲走不少。最起码,疫情时即使被封,我不用担心没菜吃。
小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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