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高刑殿把东西收拾妥当,和孙元武把灯都关了,摸着黑往外走,打算去捉“鬼”。
他们来回走过多次,对脚下的路已然很熟悉,而且洞内通道早已清理一空,没有什么障碍物,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走得小心翼翼、格外谨慎,生怕弄出点声响来惊跑了外面的“小鬼”。
他们两个来到洞口外面,找到一个轻微凹陷的地方,隐蔽了起来。时值月初,天上有不少的星星,月亮却只有瘦长的一撇,光线很是暗淡,周围一片宁静,乡村的夜晚格外祥和,高刑殿瞪大双眼盯着前方,孙元武也是如此,约么过了半个多小时,突然响起了听到过几次的熟悉声音,两个人同时转头并注意到,洞口对面的矿车动了起来,顺着铁轨滑了出去,这矿车和铁轨是先前为了开采煤矿时准备下来备用的,因为还没有出煤,一直停在这里没动,却不想如今变成鬼车了。
但是他们没有去追,因为矿车跑得很快,他们也不敢放开声喊,孙元武突然想起了什么,在高刑殿耳旁轻轻地说,“我想起来了,以前每次来的时候,矿车都在洞口这头,而每次回去的时候,他都在铁轨另一头,一定是有人在捣鬼,他娘的,没想到咱们倒给他留了双不废劲的好腿。”
果然,等孙元武刚把话说完,矿车在远处嘎吱一声停了下来,又过了片刻,一个人影从车里跳了出来,迅速地走开了。高刑殿和孙元武立马跟上去,但是夜色太黑,并没有看清楚那人是谁,让他溜掉了。
回到住处后,高刑殿和孙元武都无法入睡,虽然刚经历了一夜的劳累,但是那个黑影带来的巨大潜在威胁,把两个人的神经高高地挑起来。他们决定暂时停下,观看一下对方有何举动。
天亮的时候,矿工小海来向高刑殿辞行,见面就说:“谢谢您准假,昨天晚上这么晚了还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高刑殿听得一头雾水,昨天夜里他和孙元武明明一夜未归都在地道里,哪里来的第二个高刑殿跟小海说准假的事,可是小海却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高刑殿不能暴漏自己的秘密,但他也不能容许任何的疑点在心中,他问小海昨天都说了什么,小海便把昨天的对话一五一时都告诉给了高刑殿,他还挺纳闷,心想难不成矿长脑袋有问题,可是他不敢多问。
送走了小海,高刑殿把这件事跟孙元武一说,两人俱是惊讶不已,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这个世界就真的有点不太正常了,至少他们周围的世界是这样的。
时间像平静的溪水一样流过了三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高刑殿等得有些心焦气燥起来,他和孙元武商议可不可以先不去理会那个黑影,出乎高刑殿的意料,孙元武一口赞成了他的提议,实际上,孙元武并非不想反驳高刑殿的建议,只是对于那个黑影,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样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静观其变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晚上干活的时候都格外小心,时不时停下来听听外面有没有声音,偶尔也会出去查看一番,但是这几天出奇的静,那个诡异的黑影和奇怪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一个现象并没有让高刑殿和孙元武两个人感到放心,反而更让他们不安起来。他们清楚,这种“敌明我暗,敌静我动”的局面对自己而言是最为不利的。可是没有办法,他们能做的也只能是提高十二分的警惕,以防被随时都有可能来自暗处的偷袭所攻击。
高刑殿和孙元武足足挖了有半个多月,不过才挖出了一条几十米长的通道,再往里挖,仍然是一样的土质,丝毫不见有任何的变化,就连要有变化的迹象都不曾看到,两个人心里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再加上还有一个从未露面的神秘黑影,像埋藏在身边的定时炸弹,每次想想心里都发毛。
这一天中午,两个人正在房间里蒙头大睡,忽然孙元武听见门外有人说话,一开始没听清楚,仔细一听像是个算卦的。
“真他娘的新鲜,这年头还有算命先生,大中午的叫魂呢!”高刑殿听见孙元武骂骂咧咧,问他什么事,孙元武说有个算命瞎子,在外面叫魂呢,这动静闹的,连个囫囵觉都不让人睡安稳。
高刑殿认真听了听,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提起裤子就跑了出去,门外果然是个算命的道士,只不过并不是个瞎子,看年纪得有五十岁上下,高刑殿出得门来一见那道士,立刻变得兴奋异常,立马跑上前去抓住那道士的手就往屋里请,嘴里还说着:“道长,果真是您啊,我一听声音就觉得像,快,里面请。”
那道士也不推脱,任凭高刑殿把他拉进了门,脚步相趋,只是嘴里说到:“莫慌,莫慌,贫道自会走路。”
孙元武见高刑殿带了一个算命的进来,还表现得那么热情,以为他被最近的各种怪事给逼疯了,于是便问:“老高,这道士哪来的啊,你好像认识他?还挺熟的。”
“那当然,他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起过的那位世外高人啊。”
“高人?不就一算命的吗?”
老道看了看孙元武,微微一笑说:“不错,贫道就是一算命的,只可惜还不是个瞎子,也不懂得给人叫魂罢了,说来也确实算不得高人。”
孙元武一听这话,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学着电视上看的那样打了个稽首,赶紧堆上笑脸给老道赔不是:“得罪高人,罪过罪过”。
老道也不跟他计较,转过脸对正在倒水的高刑殿说:“刑殿啊,不必忙了,你我有缘,所以我才助你取那万福之宝,贫道乃方外之人,不便插手,幸好你这朋友身手不赖,精明、能干和你关系又不错,他定能助你成此大功。”
“那是,我这同学可是少林俗家弟子,功夫硬得很,有他帮忙,我算是一百个放心,只是……”
“你不必说,我都已知道了,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再去一趟,从你昨天挖的那个地方往后倒退三步,看到插小旗的地方顺着再往下挖,就行了。”
高刑殿和孙元武大吃了一惊,问道:“您去过那里了,什么时候?我们怎么没看见?”
老道笑了笑:“别太吃惊,我是等你们走后才进去的。知道那地方不易找,才进去看看,果然,你们都从它头顶走过去了还不知道。”
老道说完就要往外走,高刑殿要留他吃顿便饭再走,老道摆摆手,其实高刑殿这里连热水都没有,他也是一时兴起,若是那老道真留下来,他还真下不了台。
眼看老道出了门,高刑殿又想到什么似的,紧跑两步追出去,拉住老道问:“道长,还有一件事……”
“是那个黑影吧?”
“您也知道?”
“知道,不用担心,那是个无福之人,虽说活得长远些,但也终究难逃一劫,他本不该来,若硬是要来,就让他跟着好了,你大可不必将他放在心上。”
高刑殿还要问什么,那老道已经转身三晃两晃没了踪影。高刑殿看着老道消失的方向,无奈地转回身,孙元武还在一边看着,嘴里叨念着:“高人哪,真是高人。”
高刑殿使劲拍了他两下,回到屋子里,孙元武发现在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贫道云游四方,居无定所,若有相求,逢月圆之夜,至小梅山山顶大石之上留一便条即可。”孙元武拿着纸条给高刑殿看,两人都是又惊讶有恐惧,不知这老道是人是妖还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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