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店工作的朋友告诉我,最近很多学生来找余杰的书,说是老师要求读的。
我大吃一惊,余杰的书早就被禁,不再大陆出版了,在书店肯定是买不到的,学校怎么会叫学生去读他的书?
而且,余杰的一些观点过于偏激,涉世未深,心智不成熟的在校学生很容易被余杰带偏。
可是我不禁想起,98年那本被他自称为抽屉文学的《火与冰》,在短短两年销售了上百万册,一时间洛阳纸贵,大众也得知了在北大,有一个为抽屉写作的才子。
为抽屉写作,余杰是这样定义的
按照乐观主义的说法,是为未来而写作;按照悲观主义的说法,是为抽屉而写作,一叠叠的稿子被陆陆续续地塞进抽屉。抽屉里爬满令人厌恶的蟑螂,让自己的某一部分鲜活的生命与蟑螂为伴,这不是一种幽默的举动。
为抽屉而写作是我自己的选择。命运选择了我,我选择了写作的方式。为抽屉而写作,意味着一块砖头从金字塔浩大的工程中剥离出来。尽管这块砖头的反抗对金字塔本身毫无影响,但砖头却获得了完全的自由。
余杰他崇尚自由,批评专制,偶尔还骂人,就是这样当时的一个年轻人,却也受到很多前辈的欣赏。
贺雄飞认为中国当代文学最缺乏的是体现在古希腊伟大悲剧中的那种激情和愤怒的力量,而余杰的文章恰恰拥有这样的品质,他认为余杰是中国文坛的黑马,是中国文坛的希望。
余杰的老师钱理群更是对这个学生赞赏有加
像余杰这样的“醒着的”、“要前进的”青年是难能可贵的。他或许与富有历史使命感的,在这个意义上也是更为传统的知识分子,有着较为密切的精神联系。因此,我们赞赏他(和他同类的青年),对之寄以希望,是自然的,我甚至不想掩饰对他(与他们)的偏爱。——任何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精神同道,而不论其年龄,是所谓“忘年”之谊。
正当大家为余杰的未来充满期待的时候,命运并没有为余杰打开一条康庄大道。
因为他的一些言论,得罪了一些政府官员,本应毕业之后就去某政府单位上班的他,在上班的第一天就遭到解聘。
之后他辗转反侧,到处碰壁,生活的艰辛从四面八方向这位知识青年汹涌袭来,即使这样,他也没放弃写作。
最后,余杰在2012年决定出走美国。我不想作过多评价,这其中当然有余杰本人的原因,也当然有社会的原因。
现在回想起余杰早期的创作,其实可以称作是一种“青春写作”,它的文章充满激情,但在一定程度上又缺乏理性;它有鲜明的立场,但那个立场又是不稳定的;它的文字风格是那种初看非常有才气,但细读又不是很有回味余地;它对现实有强烈的批判色彩,但它的力度又是感情的一时宣泄。
这是余杰的局限性,有年龄和阅历的原因,我们不能太苛责,可是他最后选择的路,显示出他还是没能解开自身的矛盾,没能完成老师钱理群给他的忠告:
在孤独中坚持自己的选择与理解和尊重他人的不同选择,并不矛盾;以“平常心”看待自己与他人,获得宽容和大度,这将是更高的精神境界。
如今余杰也不怎么为人所知,为人所讨论,他的书甚至不能在大陆出版,这是时代的悲哀吗?我觉得不是,这只是因为他作品的生命力不够旺盛。
那在校学生应该读他的作品吗?虽说开卷有益,但读他的书前还是先做点预防比较稳妥,以防被他的观点带向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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