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外面阳光很好,我搬了条板凳坐在店门口,喝着啤酒吃着花生豆晒着太阳,感觉这个日子很是惬意。看着接上来来去去的行人,有些人行色匆匆,有些人漫无目的,有些人贼眉鼠眼,有些人眼神坚定,有些人睡眼朦胧。有些人第一次来到这条街,有些人找到了方法三天两头的过来碰运气。
这才上午10点,可我把日子过程了下午六点的样子。喝完最后一口酒,起来擦拭货架。佛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说柜台长擦拭心如明镜台。
抹布碰到了一个骰子,骰子变像陀螺一样转了起来,准确的说骰子变成了陀螺,开始不停地在柜台上旋转。辛亏我这柜台是特殊材料制作而成,否则不得被这旋转的骰子,钻出一个洞不可。
这骰子脾气倔,自己不舒服之前是绝地不会停下来的。
按照一般的理论就算是一个陀螺,在缺少了动力之后,只会慢慢的越转越慢,最后精疲力尽倒地不起。这个骰子就好像是永动机,只要一碰就开始转动,什么时候停下就看它心情了,兴许三五秒,兴许三五年。
哎,今天还做什么生意啊,坐板凳上看骰子跳舞吧。
这个骰子也个有故事的。他的材质具体不好界定,外表粗看像是陈年骨头那种沁黄色,看时间长了又有些象牙白,眨眨眼再看又有些透亮。骰子六个面简单地掏出了一到六的点数,双数的点数镶嵌红玛瑙,单数的点数镶嵌黑曜石,这和其他的骰子颜色有所不同。
在赌场里,它被用来定人输赢、夺人家产,有时候也用来夺人性命。
为什么是“夺”而很少是“定”,因为赌场里很少有绝对的公平,更多的是各凭手艺的相对公平,谁技高一筹谁就可以夺他人之宝。
久而久之,这可骰子似乎产生了一丝灵性。
一个衣衫褴褛戴着眼镜的男人来到赌场,在一个一方只能有一个赌客的赌桌上,用缠满绷带的双手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买了大。
摇碗里的骰子看到了这个男人,出于怜悯,在摇碗落定后它多跳了一下,使原本的2点变成了6点。开碗后男人看到点数,兴奋的手舞足蹈,将属于他的钱财装进兜里飞快的跑出了赌场。
而买小的那个男人,好像没有脖子,因为下巴到肩膀的位置堆了一层又一层的肥肉。这个胖男人笑着说着“无所谓,一会这钱又回到我手里了”
原来这个胖男人是个放高利贷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是个资深赌鬼,借了高利贷来翻本。为了能一夜暴富甚至不介意将自己的手卖个别人用。用自己的手干一些别人认为肮脏、危险、血腥、甚至是变态的事情,就为了满足自己在开碗钱的快感。
骰子认为它做的很对,戴眼镜的男人赢钱,这样他就可以不为了赌资去伤害自己或他的亲人。
而那个放高利贷的胖子,一直单身一个人,除了日常开销外,将高利贷挣来的钱捐给了贫困学校或者福利院。
骰子迷茫了,到底应该帮谁,才是最对的选择。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男个男人为什么要赌博,为什么执着于赌博可以一夜暴富,为什么从一个小康之家到一贫如洗后仍不醒悟。那个胖子为什么要放高利贷,如果是为了挣钱又为什么捐赠给社会;如果是为了献爱心,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手段,以别人家破人亡为代价来赚钱。
骰子更加迷茫了,它觉得这一切都是它的错。因为它是赌博的关键,它决定了输赢。它认为只要它给不出任何一个点数,这样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了。于是它开始旋转,只要一碰它,他就开始旋转,无止境的旋转。
开始人们把它想做稀奇物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多赌客,不在赌博而是看他旋转。它认为自己做的很对,解决了赌博。但是最终赌客开始赌它能转多长时间,赌博的规矩就像一根棉线,随着它的旋转在它身上越缠越多,越缠越紧。
最终它的迷茫和愤怒压垮了它内心最后一根弦,它一碎两半。赌场的人看它碎了,没用了就将它顺手丢了出来。
我在路过赌场时,在草坪里看到了它,将它沾了起来。外表可以粘贴,但是它的内心我却无法缝补。我无法告诉它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无法告诉它,赌场之外还有更大的赌场。更无法告诉它,人心的善变和复杂,所谓的对错在人心之间的反复。
我只能看着它继续旋转,我只能坚持做我自己,只能依照心中的美好和远方继续前行。如果每个人心中都有美好和远方,那么这个世界将简单些,那么这个世界也许会更美,那么我们只要坚持就好。
骰子旋转的速度逐渐减慢,最终变回了骰子的样子,这是现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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