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那天漫无目的地沿着一条街道走了许久,最后走到一个公园里的小河边,她在河边又呆了一阵,工作日的下午,公园里也没什么人,终于“哇”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打破了周遭的寂静……
哭声不知多久才停止的,她呆呆地望着河水中自己的倒影,枯瘦嶙峋,头发凌乱地披散着,眼睛大而空洞,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这样的影像把雯自己也吓得呆了,紧接着又哭了好一阵才停。
雯离婚时最后拼命的争取,只争得了女儿的抚养权,想到前夫临走前还警告她不允许去探望两个儿子,她不由得一阵热血上涌,十一年的情爱现在想起似乎是一个虚幻不真实的存在,而痛和恨在此时此刻河畔呆立的雯的心里,如藤蔓疯狂地蔓延到浑身的每个细胞、每寸肌肤……
天黑许久,她终于无意识地挪动了双腿,腿已经麻木了,仿佛不是在自己的身体上,雯略微恍了恍神,从混沌中清醒了些,想到现在还不适合告诉父母,又思忖了许久,不知净身出户的自己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雯想到了自己的一个朋友,此时只能先去投奔她了。那时我还不认识雯,听她说投奔的好朋友叫娟,是一个心思巧,八面玲珑的女子,在生意场上做得风生水起,人脉广人缘好。
娟也很仗义,特别热乎的让雯住在家里,开始的一个多月时间,雯特别颓废,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娟也体恤她,把饭都送到床边。近两个月的时候,她好似想开了,终于从床上爬起来,破天荒地竟然开始仔细梳洗打扮起来。
从那之后,她像换了个人,每天都往外跑,娟出去跑业务的时候,她也会请娟带着她一起去长长见识。雯告诉我,她是决心不能再浑浑噩噩下去了,为了孩子们,她也要再拼拼,不能服输。她要让那个男人看看,离开他,她可以活得更好。
那段时间,雯一心去跑市场,观察行情,不过好长时间也没什么收获。一天,雯又赖着娟一起去了一个我们当地一家有名的大企业,娟是去谈给企业配送原材料业务的,谈话结束往外走的时候,雯无意中看到两辆拉煤车走进了厂区的大门往里开去。
雯回来后想了一晚,想到自己有一个做煤炭生意的亲戚,在当年煤炭利润空间很大,如果能请娟和那家企业领导说说帮忙牵个线,自己再去找亲戚商量商量,看他愿不愿意做这笔业务,如果愿意,自己正好能跑跑腿,打个杂,先解决温饱再说,想到这些,雯仿佛看到了些许微光。
娟很爽快的答应了雯的请求,尽管后来她得知自己的业务被那家企业婉拒了,但还是又带着雯和她的那个亲戚去企业联络沟通了几次,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答应了,这让雯有点欣喜。
雯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她的亲戚竟然又撂话说不做了,原因是了解了业务量后,已经很成功、业务做得很大的亲戚不愿接下这小单子。雯并没气馁,她反而看到了机会,她请求亲戚借他们的煤炭供应资质给她使用,顺利的签下了第一单合同。
接下来的日子,雯真的活成了一个汉子,风吹日晒雨淋,她每天往返于企业和码头。灰蒙蒙的码头上除了她这个倔强的女人,都是清一色的汉子。他们还爱随地小便,她只能视若无睹脸转向一旁装瞎。开始不懂行情和业务也被黑心的煤老板骗过,以次充好,以假乱真,苦头没少吃,泪水苦水都一起化作动力往肚里咽。
雯终于再次展开了笑脸,撒下的汗水泪水浇灌出了丰硕的果实,她说,后来煤炭业务越做越大的时候,她的盈利比之前开广告公司那会翻了好几倍……(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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