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华是一名审计师,供职于私人事务所,每隔半个月总要出差一次,漫长忙碌无休的工作生活对她来说存在快乐,但也无形地增加了许多的压力。
她歪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等红灯时,我看着她昏睡的脸颊,消瘦,美,高中到现在气势上没有太大变化,而外在变化颇大。她并不热衷于外在的折腾,当她意识到这对她也有助益时,就简单学会了基本的着装、基本干练的发型、基本简约的妆容。都是基本,却恰到好处,所以当初她朴素的外表成功地骗过了母亲,认为是个顾家、照顾孩子的传统女性,母亲本身不觉得这些“传统”有多好,但考虑到她的儿子,家庭便需要一个凝结的核心,这个核心是江月华。
然而,我们婚后五年也没有生个孩子,在这一方面,我们成为一致对外的伙伴,即使二人相处时再松散,对外默契地坚不可摧。
江月华是个很神奇的女人,即使是高中时那个“她”也无法做成这样。我有时候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她在想些什么。
刚到家门口,江月华醒了,拎着手提包站在电梯口等我,拖箱在地上“咕噜咕噜”地前行,她等她的箱子和推箱子的我进电梯。
“前两天回爸妈家里了。”
“嗯。谁爸妈?”
“我。”
“喔。”江月华答应着,并不怎么感兴趣,她不大爱去我家,也不怎么爱回家,她喜欢住各式各样的宾馆,舒适的,不用整理的,花钱能买来一切服务。“说什么了吗?”简单回答似乎让她过意不去。
“没说什么,像两个小孩子。”我说。
她不再说话,静静地提着包开锁,等我进门换鞋,将内锁扣上,高跟鞋放在鞋架最上层,灰白的泥土沾染在鞋尖上。
“嗨,兄弟。”我打开微信和杜明道。
正在输入中……
“ 话说不出口吗”
五个字又被他删掉,出现在对话框的只剩下一个“?”
随后发来:“怎么了?”
那行小白字还在上方,这种像窥视的特异功能几乎不带来太大影响,杜明的回复大致都能猜到。
“你想的对,不知道怎么开口。”
忽然停顿了几秒,空白,也没有正在输入中。
“卧槽。”
“你真能看到的。”
“我刚打了一句话说不出口吗。”
“早说了能看见/捂脸。”在我已经与这个突然增加的窥视功能和平共处之后,便对此不再有新鲜度。“完全说不出口搬回家住。”
“不如让你爸妈搬来?”
“老家离单位更近一点,房子也大一些。”
“老人家怎么想起来非要你们回去。”
“说是上个月晚上忽然发烧,打我电话关机了,差点打了120,突发阑尾炎。”
江月华换好衣服坐在了沙发边,打开电视随意换台,我从手机转移注意力,看着她的侧脸,江月华的手机在她的包里,我看不出来她现在想些什么,也没办法看到她的正在输入中,如有必要联系必然电话沟通,她的手机连微信都没有。
“月华……”
她斜着眼睛看我,目光半流连在电视上关于财税改革的报道。
“我妈说……”
简宝玉写作群日更打卡第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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