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船？

     我不想去寻找答案，可我每次都不得不去想。也许我得不到答案，我的答案在哪里，它一直萦绕在我身边，可我不敢去认可它，去相信它。

      我只想躺在甲板上熟睡，而懒去触碰掌控我命运航向的舵。也许我转不动船舵，因为我实在太无力了，况且面对蓝天大海，及远处岸边高耸的山，我是何其渺小！我只有安享片刻的宁静，想象被海浪吞噬时的遭遇。

      我的船航行了十几个年头，终究没有遇到真正的海风狂涌，那使我的心更平静，使我更懒散下来。每当我站在船头张望，只有太阳和我接触，而它太遥远，我何时驶到我的目的地？没有罗盘、没有航线，我迷失了方向，只是在追赶太阳，而它总是比我快，我想：这海究竟有多广？为何我始终在漂浮？

      最新鲜的莫过于在路上碰见几只快速飞过的海鸥，那叫声充满了自由，它们总能找到回家的路，而我不能，也很难有一个新的依靠。时间被我混过去了，一天一天地。

      夜里，湿风吹起，船舱的门半闭半开，我依旧沉睡，无论怎样的声音都是无法吵醒我的。然而，只是那么一滴，就那么一滴水流到了我的嘴角，我才慵懒地起身，周围一片漆黑。难道这片海上的月光不明吗？

      我随便揪起一件外衣披上，我有许多这样的外衣，因为我怕冷。在海上，夜晚的风是极凉的。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去了舱顶，并没有发现漏水的迹象，何况这里其实并不很糟。然而，刚回舱内，我又感到了那水滴。我轻抹了我的脸颊，我找到了水源，原来是我的眼睛！我那双半张半合的眼睛！我点起了舱内的灯烛，我一夜未睡。十几年来，我想，我已睡够了，我想我也该醒了。原来过往如梦，我一直都在沉睡，这使我竟不知我的双眼为我流了多少泪。

      我想去碰一次我那船舵，可恶！浪潮的侵蚀早已使它朽折了。我失去了一件利器，它可以帮我尽可能正确地找到我人生的“新大陆”。我该怎么办？我有双手，我该重造我的利器！可我怎么做？过去的时间我一直在沉睡，这茫茫海上又有谁来帮我，谁来教我怎么去做？

      我的泪水再次溢出，它的出现告诉我时间不多了，黎明前的黑暗几乎要永远笼罩我。我缺少很多，可我怎么找回？海实在太宽了，我早已看不见那些高山和海岸，也许我即将驶入百慕大！我真的那么后悔吗！

      海鸥又出现了，它是不会带给我任何好消息的，也不曾落在我的船头。可我不能再等……

—— 2009.6.27 夏记

2015.12.27  收入简书个人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