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l being and happiness never appeared to me as an absolute aim. I am even inclined to compare such moral aims to the ambitions of a pig. by Albert Einstein.
我从来不把安逸和享乐看作是生活目的本身,这种伦理基础,我叫它猪栏的理想。---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小时候我家住顶楼,楼上面有个露台。我妈因为我爬露台的事儿没少打我,不过还是挡不住我一次又一次的爬到露台上去。
我小时候调皮,和邻居家的玩伴偷偷约好了晚上12点去露台,躺在斜的屋檐上。算起来,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天晚上我看到好多好多的星星,比我后来二十年加起来看到的还多。
后来,我再没有见过真正的满天繁星。
【关于可乐】
我和可乐不熟。
或者说,我都不认识可乐,如果说认识一个人是依靠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籍贯,知道他的年龄,知道他的民族。可惜我完全不知道。
我第一次见到可乐的时候,是在从重庆到浙江的火车上。可乐就坐在我的对面,正在喝可乐。
后来他和我说名字的时候,我直接摆摆手,记不住。既然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在喝可乐,就叫你可乐吧。
可乐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做智能手机的人。彼时我还没有用过智能机,用起来颇感费力,我对于没有按键的手机的未来报以浓浓的质疑,
直到几年之后手机成了最大的风尚,小米魅族层出不穷,我试图在那些公司高层的照片里找到可乐,可惜他不是雷军,也不是黄章。
“手机的未来无限宽广,可以把电脑把平板电脑全部淘汰,那些都是过时的东西。”那是一句四年前我看不上,四年后看不上我的话。
可乐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一路上一直给我讲着他那些故事,哪怕我一直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他在北京毕业,去中关村发传单跑销售,后来从北京到深圳,又到重庆,再到上海,每个城市呆上一两年,就这样跑完了这片锦绣山河的一半土地。我问他这么跑累不累,他摇了摇头。
“我以前当公务员,当了三年,所有人都觉得我的生活应该很好,只有我自己不这么想。大概没几个人会愿意在二十岁的时候就知道六十岁的生活会变成怎样。”
我无言以对,只好祝他成功。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一年,可乐37岁。
后来再见到可乐,已经是三年以后。2014年的夏天,从重庆到北京的飞机上。
三年之后,我也开始用智能机,,开始知道O2O和大数据究竟是什么东西。三年之后的可乐,头发已经剪短了,金丝边眼镜的镜架已经加粗,但是却已经开始挡不住眼角的皱纹。人精神了,走路不如过去那般佝偻着身子。
他说他已经不再做手机了,现在开始做智能手环。
可乐兴致勃勃的和我说着他这三年的精彩,3W咖啡,I黑马,小米,还有没落的中关村。我很难想象他已经年过四十。
可乐很少回家,因为他的亲戚不能理解漂泊在外的生活究竟有什么可以称道,他开不起豪华的跑车,买不起动辄几百万的房子,一个喊了二十年的梦想依旧还是梦想,拽着那些好像只有年轻人才会用的词。可乐也没有成家,少有姑娘愿意跟着一个老光棍居无定所飘荡几十年。他们觉得他是孔乙己。
只有懂可乐的人,才知道他的心有多大。
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不是为“猪栏式的梦想”而活着的人。
【关于漂泊】
一年前,我买到了从重庆到北京的最后一张站票,开始北漂。
一年之后,我从北京调到上海。
在离开北京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和友人在长安街上走了一整个上半夜。我放肆的谈论着我的梦想,把那些从未在人前吐露的心声全部倾诉在长安街几千米的大道里。然后我们决定自己建立个工作室,把想说的话都付诸笔端。我与友人争吵着是叫王府工作室,还是长安工作室。
然后听到盘腿坐在王府井大道上的流浪汉拉起了二胡。
我突然有尽抒胸臆后的意兴阑珊。然后对着天安门透亮的城楼喊了一句:“北京我会回来的。”
行人视若无睹,每天,一火车一火车的人来到这个地方,又一火车一火车的人选择离开。我曾经嘲笑他们在这里挤地铁、蜗居、人前光鲜人后默默舔舐伤口。而后我自己加入了他们。
在这一年里,我从重庆辗转到北京,到深圳,再到上海。有人问我漂泊是不是很累,我说不知道,但是我很喜欢流浪在路上的感觉。
我正在一个很大的舞台上,现在依然是舞台最边缘的配角和龙套,如一条游弋的金枪鱼,削减了脑袋往舞台中心钻,其实我并不在意有一天得到的是追光灯还是黑底色的背景,但是我喜欢在这座舞台上遇到那些我从来没见过的人,有龙套,也有主角。
而我想做的,只是在路上,能够每天都可以遇见不同的人,遇见不同的风景,总看到不同的精彩。在实现这个梦想的路上,我有无数的选择,做广告,去创业,去旅行,谈恋爱……
很多人的生命在20岁就已经结束,后面的几十年不过是对过往生活的重复。我只是想多活些日子,而不是浑浑噩噩。
【关于猪栏】
我不是为了“猪栏式的梦想”而活着。
在中国,我们喜欢称这个猪栏叫墙,高墙,大墙,朱瓦红墙。在墙里的人,选择了前半生的衣食无忧,后半生被宰也在所不惜,他们家庭富裕,老婆孩子热炕头,没有想过墙外的世界是怎样。墙外的人,就像王小波那只特立独行的猪。没有灭绝,也没有引发墙里的人多么深刻的幻想。
我想我还是有梦想的。
那个缥缈的,虚无的,看不到边的,被上了年纪的人斥责为空想的词。
却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比它更有煽动性。比邪教,比传销,比什么都厉害。
这个词,让无数无数的人,,可以为了两个字坚持在西单的地铁里吹风,在中关村的骂声中屹立,在火车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飘荡。他们相信,总有一天,那些流过的蜚言,吹过的风声会全部汇聚在一起,然后被梦想以一往无前的姿态,在半空中用最猛烈最强劲最耀眼的方式击溃,然后闪电划过,照亮的故事可以一直流传到很久很久以后。
而这个词,和猪栏没有关系。如爱因斯坦,如可乐。
就像当年可乐和我说的,你只有20岁,你可以成为任何一个你想成为的人,而付出的代价,或许就可能是一生的颠沛流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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