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白果,当天就离开了小城,在县公司白果没有朋友,留下了热情、老实的印象,坐在周一洋的车上,车里响起张学友的《过客》。
夜已老 月已高
落寞夜夜将心照
风已飘 云已遥
乡关万里 路正遥
已破晓 风停了
阳光烁烁将心照
静悄悄 艳阳高
人海万里共逍遥
白果心里想自己只是过客而已,环境不是那么容易融入的,那么过客做的事情是不会被牢记的。
那时他真正的意识到:人的命运依附于平台,就得学会适应平台的游戏规则,而规则是的根本是现实和残酷的,不论你在体制内或体制外,他们都是社会。
(二)
进公司的第二个月,白果单独负责一个项目清算,公司安排了三方公司和会计所协助。会计所很专业,但是也只做专业的事情,而三方公司是什么呢?
举个例子:比如招待的餐饮费,平时各部门直接交财务部,有些票据不合规,甚至是假票,或者类似洗脚城、桑拿房这样的娱乐场所的票据,不符合公司每年的审计。
但是上交的时候公司领导签了字,财务也只能报账,三方公司就是负责处理这些票据的,他们有能力提供相对低调、等额的票据来处理这些,甚至是对公账号、皮包公司走账,技术含量不好说,但是能接这活的关系肯定很牛。
一向聪明的白果却犯傻了,清算任务很重,忙了三天,会计事务所的人完成了清算。白果和三方公司的人加班处理清算的遗留问题,加班是肯定的,而且这次的问题单子量特别大,第二天8:30要交市公司,晚饭都是叫的外卖到公司,分工,开始干活清理。
三方公司的本次负责人邓飞一组,白果一组,每人带7个三方公司的人进行分组处理,在不同层楼加班,直到第二天早上6点。
白果清理完毕了,汇总时却发现邓飞却不知道去哪里了,他那一组的清理工作也差了一大截,没有事先告知,就这么溜了。白果心里着急,急眼了,安排那组人继续清理,然后打电话到处找人。直到8点才找到人,清理工作没有完成。
当时白果火冒三丈,电话里对着邓飞批头盖脸的骂,这一骂出事了。邓飞这小子二话不说挂了电话,不要一会儿周哥就打电话来。
沉着声音说道:“你怎么搞的,这么个小事都做不好,清理点资料都不行”。
白果满腹委屈“本来是安排好的分两组,他不说一声就溜了,能怪我吗?”
"说你两句就不行了,现在的大学生怎么这么差劲,我只认事情没做好,项目是你负责。"电话那头传来周哥愤怒的声音,就挂断了电话,没有了平时的和颜悦色,剩下白果在原地发呆。
白果受到了上班以来的第一次批评,加班一整晚,赚到的一次批评。
后来周哥反馈处理意见到吴总那里,被压了下来,为什么被压下来,因为白果实习回来时鲁总的原因,直白点说,县公司打狗也要看主人。
后来白果才知道,邓飞是另外一个县公司总经理的亲侄儿,高中毕业,年龄大了进不了公司,所以在三方公司养着。
任何的书本的学习,只能增长理论,人的能力提升必须在实践中获得,教室里培养不出工程师,也培养不出医生。社会这所学校用好它,理论才会变成能力;社会这所学校的可怕,在于让人变的越来越现实。
(三)
上过一次当的白果,变的更加机灵了,从此开始关注公司各路人员的背景关系。当然不是直白的问,而是通过不断的结识朋友,侧面了解,越是了解越是低调,让他感觉整个公司就他没关系,其他人或多或少的有些关系。
而他对周哥的这类人也有了真正了解,见风使舵,见利忘义,过河拆桥在这次事件中全用了出来。农村有句话叫咬人的狗不叫,更别提这只混了近20年老成精的老狗了。面对这样的敌人,你无法有第二选择,只有变成一只更凶、更狠的狗,咬断他的脖子。
白果越来越勤快,什么活都干,平时不限制在财务部,上下串门,甚至有时候还买些零食进别人办公室。他开始其他部门复印资料、打杂、帮公司员工维护电脑,不到一个月时间公司连保洁、保安都认识了。由于能接触到公司各个员工的电脑,因为有计算机的底子,那一刻,藏在白果心底的偷窥狂在那个月彻底的复活了,社会的残酷,让他变的更残酷和残忍,强烈的渴望看到别人的秘密。
两周周后,周哥与吴总在大会上吵了起来,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差,而周哥却感到莫名其妙,吴总看他不顺眼,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因为他不知道,在一个上班的早上,周哥上厕所的时间,他的办公邮件被远程控制发给吴总一张照片。一张吴总明明昨晚在QQ上看了就删除的照片,照片上矮胖的郭总猥亵的笑容,让她当时觉得得意,而现在却背后一阵冷汗。
不明所以的周哥,这几个月一直过的非人生活,大会小会挨批,平时还时常挨骂,加上老油条的他,经常翘班出去打麻将,更是几次被抓,眼看财务部经理的位置不保。
不明所以,不代表没有办法,周经理发动自己的关系,大出血,发动上头的人给吴总打招呼,把这事情给压了下来。吴总见他没有声张和下一步动作,也不敢当面对峙,只能暂时把事情放在了一边,但是心里的芥蒂却是很深。周哥也因此晋升无望,得罪了吴总可以压下来,但是背后的郭总却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这都是后话。
白果说:这是自己的纯洁心里被夺走的一次事件,因为那时自己想在公司干下去,想像老员工那样的领高工资,不干事又优先,因为当时的他,想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
《家犬》目录
《家犬》 第七章 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归来
《家犬》第九章 幸福因稀少而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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