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蒸室的窗口正对着一片白苍苍的空地,两棵大部分的叶子已经泛黄的白杨树正好可以挡住那荒芜的世界。
那块空地上以前是公销社的批发站,我从学校穿过宽宽的铁道去批发站,仅仅只是为了买二尺喜儿头上扎的红头绳。
火车吼叫着奔驰而来,我拿着红头绳跳跃在铁轨与铁轨之间,想赶在火车的前面到达铁路的对面。
火车狂吼着飞驰而过时,我跨过了最后一个铁轨。拿着旗子的工作人员疯了一样地指责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但我可以感觉到他全身的愤怒,如同我浑身的战栗。我赢了,赢得胆颤心惊。
已是深秋的季节,窗外的土地清默着,有雪花开始和着纷纷落叶在风中翻飞。
我把膝盖以下的部分放入薰蒸机,又将双手也塞进去,一股热浪开始薰烤四肢。时间三十分钟,温度五十一摄氏度。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汗水便通过额头流进眼里,一阵涩痛涌入心底。
煮药水的高压锅在隆隆作响,如当年呼啸而过的火车。落叶在窗口打几个转后与雪花一起慢慢落下,思念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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