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噗通~~ 咚~
前后不过半息的功夫两道沉闷的响声击碎了南山村寂静的月色。鲜红色的液体散着热气淌进砖缝把灰扑扑的泥砖染红。
彼时的朱卫红倘若看到这番光景心中必是五味杂陈罢!她想不到的,她必然没想到早年间与丈夫日夜辛苦劳作,总期盼着能用红砖砌上那么两间瓦房,若是能用红砖铺地便是更美不过了。届时给小宝把村长家的丫头讨来做婆娘,死也能笑出声来!
如今房子没用红砖砌上,地砖却是沏上红,也算了了这可悲可恨的女人半桩心愿罢了,只可惜她如今面首朝天,两个浑浊的眼珠子瞅着茅草屋顶,似是有快活之意?不过话说回来,便是面首朝下也是看不见这红砖做地,无它,只因这头身已然分离。
朱卫红死了,乡贤们知道卫红这疯婆子早晚必死,或是饿死,或是跌进井里,亦或是迷了山路被柳大仙收了做点心也好。只是没想到如今却是身首异处做罢。只是可惜了这两间草屋,如此死法怕是哪个闲汉也不敢去住喽,还有便是站在这破烂院子里,众人竟脖颈发凉,似是有刀斧架在脖子上一般,随时便能如这寡妇一般被人斩了脑袋去,一阵莫名的恐慌盘旋在每个人脖颈还有心头!
“若不是孙癞子有偷看朱寡妇如厕的癖好怕是这血水会结成冰罢,人血是热的还是凉的来着?”小长虫心里嘀咕着
眼瞅着爷爷进了屋,小长虫心里莫名的焦躁,“都说是爷爷早年间阴事行的多了,怕方了子孙后辈,不然我也不用拜什么柳大仙做娘娘,起小长虫这么难听的乳名。如今还敢往死人堆里凑,可是不知死嘛!”
半晌,见爷爷出了门子,拱了拱手道“诸位爷们,这朱卫红死的蹊跷,头和身子被锋利的刀口活生生斩了首,刀口处竟不见一点的参差,绝非乡间老农能够办道,何况这朱寡妇与乡贤并无仇怨,便是有也不该有人去杀了一个疯子,村长,依我看便安葬了她便算做了事,至于谁杀的?我等却是没这个本事断的了这案!”说罢便告罪一声,挤出人群去拉着小长虫往家走去。只留下一众脖颈发凉的乡闲们。面面相觑,疑窦大生!
众人见这寡妇身首异处,却是眼含笑意,心中无不惊疑。有说是祸害乡亲被柳大仙摘了脑袋的,有说是被小孤山上的土匪害了的,亦有说冤魂锁命的,当然还有说是这疯婆娘自己摘了自己脑袋的无稽之谈,只是在村长听来“都是无稽之谈,要说柳大仙索命不应当是活吞了当点心?鬼魂之说更是扯淡,这鬼魂用的哪门子快刀?当是用利爪用牙齿撕咬才对,在说这小孤山的土匪们,杀一穷苦寡妇作甚,家里半粒米都没有的破落户土匪才看不上哩!遑论其他什么自己杀了自己的说法,她家铁器早就被偷拿干净,拿什么割脑袋?这年头铁器可是值钱的家伙买来的更不可能,况且家里未见凶器啊!”
众人想破了脑袋都未想出朱寡妇的死因,只是从未怀疑过村里人,他们看来村里都是良善之辈,断不会干害人性命之事。可他们似乎忘了自己对一个寡妇疯子干出过偷牛抢地,连锅铲都搬回家的腌臜事了。
怀着忐忑,惊疑,不安,惶恐如此种种的心情,村长打发村里几个破落户用那沾满血的,朱卫红家仅剩的半床被子裹了尸身埋在西坡的老桃树下,至于为什么埋在桃树下,“一来是为了不糟蹋地,二来便是哪怕闹了鬼也会被桃木镇压不敢作乱。”村长如此想着还有些自鸣得意“都说老来持国,古人诚不欺我!”
岂料如此这般竟为村长引来霍乱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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