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见二虫都草间,观之正浓。忽有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该一癞蛤蟆,舌一吐而二虫仅为所吞。余年幼,方出神,不觉呀然惊恐。神定,捉虾蟆,鞭数十,驱之别院。年长思之,二虫之斗,盖图奸不从也,古语云“奸近杀”,虫亦然耶?叹此生涯,卵为蚯蚓所哈(吴俗称阳曰卵),肿不能便,捉鸭开口哈之,婢妪偶释手,鸭颠其颈作吞噬状,惊而大哭,传为语柄。此皆幼时闲情也。”
节选自沈复《浮生六记》一书《闲情记趣》开头部分,写幼时童趣。
沈复,字三白,号逸梅。清乾隆二十八年生于姑苏城南沧浪亭畔士族文人之家,十八岁娶舅女陈芸为妻。婚后夫妻俩举案齐眉,相爱甚笃,然命途多舛,常常事与愿违。幸而二人不落世俗,善苦中作乐,耳鬓厮磨二十三年,至芸积病身故,仍情深如旧。后,沈复离家漫游,著《浮生六记》,记录过往生活中点滴趣味及漫游经历,以真言述真情。
开头所引部分是沈复回忆幼时喜欢观察虫蚁,后被蚯蚓所咬之趣事,读来不禁莞尔,让人忍俊不禁。然一个活泼可爱、善于观察、淘气又惊惧害怕的小男孩形象跃然纸上,活生生的出现在读者面前。
尤其是“我因贪爱这玩虫生涯,一日阳物被蚯蚓咬了,肿将起来,没法小便。偏方说鸭涎可以治这个,只好捉了鸭子,让它开口含来。婢女不小心松了下手,鸭子就颠动脖子,像要把我的阳物吞下去似的,我惊到了,嚎啕大哭。”这部分。
让我想起我儿子小时候,也有类似于这种情况,我和他爸下班晚,他放幼儿园早,就只能自己在家附近玩耍。我们住房边是小学,小学后门口有一个垃圾场,儿子经常在那边玩,有一天,手指上长了白白的一点,我们也没注意,等到儿子手指肿痛了,给我们看,我们才知道被垃圾上的细菌感染出毒了。后来给他挑了,过了一两天才好了。这也成了我们说他小时贪玩的话柄。
现在的孩子呢,恐怕没时间玩虫蚁,也不会有在垃圾堆里淘宝的经历了吧。课余时间不是各种培训占领,就是玩各种电子产品。
是幸,抑或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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