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司马青衫
夜深时分，星光如此灿烂。长途卧铺汽车在蜿蜒的山道上盘旋颠簸。透过玻璃车窗，隐约可见星光在夜幕中摇曳闪亮，犹如晶莹的宝石晃动着璀璨的光芒。每当汽车沿着盘山公路行至山颠，群星看似遥远却又仿佛触手可及。
努力平息澎湃的心潮，萧凡的目光落在程菲的身上。卧铺并排在一起，他们只有十公分的距离，黑暗中程菲的呼吸清晰可闻，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幽香。借着星光，萧凡端详着她浅浅的刘海下白皙的脸庞，那种黑白分明的美丽和圣洁在一瞬间穿透了他的心。
“在想什么呢？”程菲突然打破了沉默。
“没什么”，萧凡有些慌乱的说：“我在看外面呢。”
“哦，是吗？”她转过视线，若有所思的陷入沉默。
寒假结束，他们一起回F大上学，因为是春运，长途汽车票都很紧张。萧凡突然想起白天的时候，程菲的姐姐知道他们卧铺座位连在一起，问她要不要换个座位，程菲却说不用。也许她是喜欢我的？一个大胆的念头从萧凡的头脑里跳出来。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程菲。
“你怎么了?”程菲转过头，她的眸子在黑暗中分外闪亮。
“你难不难受，盘山道颠的很厉害。”他不自觉温柔了许多。
“还好吧，有人一起说说话好多了。”程菲轻声说道：“你呢？”
“我没事。我在想啊，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是很久很久了……”程菲象是陷入了梦境无意识地呓语：“我们初中是隔壁班，同一个语文老师，就是段老师，他老喜欢拖课，不过讲的挺好的……你那时老喜欢趴在我课桌的窗台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段老师是萧凡的语文老师，也是菲的班主任。初中课间的时候，萧凡老是喜欢靠在隔壁班的走廊边。有时是双肘托着下巴靠在窗台无意识的看，有时是背靠墙壁远眺操场。而程菲的课桌就在他最喜欢呆的窗台边，依稀记得那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她的同桌总是没事有事找她说话。
“那时候你的作文写的很好，段老师经常在课上念你的作文。”
“都是胡乱写的。”萧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
“不要谦虚了”，程菲笑了笑说：“谁不知道你是段老师的得意门生。”
认识程菲应该有好多年了，印象却总是模模糊糊，萧凡心想。小时候他们是邻居，初中的时候他们是隔壁班，高中的时候他们是前后桌。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他们串在一起，然而这么多年他们却像是两个世界中的人。萧凡喜欢安静，喜欢读书，写散文随笔，唱郑智化的歌，偶尔下下象棋。程菲却是一个活泼开朗大方的女孩，热于助人，成绩在班上只算中上，人缘却好得不得了。报考志愿的时候，他们填不一样的学校，结果却鬼使神差都到了F大。
也许这就是猿粪吧，基于某些恶趣味，萧凡自作多情地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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