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窗 ,看阴沉沉的天慢慢咧开淡黄色的暖阳。我就突然喃喃你的名字。在路上十分应景地,打紧或是不打紧地遇到穿梭而过的一对儿一对儿 ;也会有意的假设你在我身旁,就站在我的右手侧,我挽着你。或是笑谈、 或是一句不言却不乏默契的对视。即便是于事无补,可只要你看到了我一直都在,那便都不打紧。可这些都被此刻的无言沉默瓦解 。是曾努力了千万种途径,可偏是败在了一个怯字上 :即便我可能对你坚持过,也确实已经提不起当初那种没由头的冲动了。
我几乎从来不曾成功过。只是曾与它无数次擦肩而过,无甚表情的迎面而过,而也们没有急不可耐地回首过;也曾无上限地无限接近这个终点 ,可现实的惯力一点点又生生将我们这两个孤独的小数点拽了回来。
感情在千秋万象的情绪中好比一个容器,它里面装的底料是海绵。那么注定了就算已投入了何几多,隔了一段时日后以后你自以为有所积存,事实却是被这块名为选择性遗忘的海绵吸附得滴水不留,片物不存。
你怯懦了吗,你一直还在心存幻想迈不开步子吗 你这样拖延症上身多久了呢?到她最终失掉耐心等你开口为止? 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我拔下耳塞,可这歌声仍在让我幻听。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 有的特定的场景 ,无论什么时候拿出来,都会让前一刻还欣喜狂热的不能自抑的你像冰水将热铁完全包裹一样嗖的冷却下来。那年高考最后一科交卷圆珠笔滑落那一刻;走出考场俯瞰场外急切又密麻成一团缩影的家长们那刻;毕业后最后一次挤在一起的全班人,心照不宣地从教室里四散的那一刹;八月同学们铁兄弟好姐妹奔向大江南北,就此散落天涯之时;捧起同学录的时候,都能让人无由地敛笑、动容,最后眼眶沾染黯红的颜色。
很多思念,像是无从说起原由。说不清到底是怀念那段难测尺度的时光,还是单纯的曾经那么久的,习惯于闭眼前睁眼后就能长久地厮混在一起的、无与伦比的日子。高中确是又苦又累没错。很少有能休息的时候,也有为分科的被拆散委屈的时候;为自己坚持这样毫无意义的几年而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时候。
那时我们终日惶惶然,被学业和接下来的志愿专业缠的抽身乏力。 可在事后抽身扭头一瞧:”嘿,老伙计, 当年我,确实有那么努力过呢。” 顶着凛冽的朔风赶早自习; 双眼疲惫午休还没到半小时就昏沉沉得往学校赶; 披星戴月地下晚自习后赶回家途中过大街钻巷子只能与蝉鸣风吹结伴而行; 这样的三年过后, 你有什么办法说倒自己,还会有比这更难趟过的日子,比这更难迈过的坎儿? 于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后我们有了共同的认知:高中的学生时代最苦。可但凡只要付出过一点曾让自己心安的努力,便会是自己最不后悔走过来的三年。
身边人对大学都繁杂针砭不一的形容。悲观主义者觉得更像一锅慢慢加热的温水,它在安逸中无形滋养助长你我的怠慢和惰性。就这样无疾安乐死在温床里。等到睁开眼要跳出来时,又有人无情地将盖子合上,让你孤立无援的闷死在这终于沸腾得逞的开水里。 你千呼万唤始出来盼到的那个来到的人竞不是救星,而是反将你摁进水里的凶手。这才是现实。 外界的推手轻轻的发力,让你自个儿的什么努力都落了空。这种事你之前不肯信,等到你终于相信,已经没有机会反悔了。即使你自认为能够拿捏好享受的时限,奈何你对外界的不确定因素一无所知。煮死你的不是别的,是自己对外界,无缘由的盲信和好感。那些被成功人士普遍认定的真理,也可能是用以来骗其他人方能延续他们的既得利益,因而就将这个谎继续扯圆满下去。至此绝望的我们心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相比下如果被温水煮死相比挫败而死,那么希望破灭后心哀而死也算得上是一个相较已经不那么窒息又难看的死法了。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出门不巧遇到红灯这样的事,偏偏遇上了便没有能有多好的捷径而言可走。可如果这时退回去又败的太像懦夫咯。怎么办,坐定思痛,可看上去又那么地像坐以待毙。还是冲出去吧。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举手投降。
种种的种种叠影重重,在扰乱我们的视听,敲打着我们的信念。一次又一次,手脚已经不由得地踟蹰。可我的脑海还是回响着这一席话。
-鱼之类的东西离了水不是必定要渴死晒干在陆地上吗?
-就像进化史那样。哺乳动物脱离海洋怀抱费了数千万年繁衍了下来,如若理想能达成,哪怕期限是遥遥无期,有了这信念使然,那么也不要紧了。
愿我们在抵达岸边的时候,心里真的如偿所愿。如你,如我,如后世会要生息绵延的千万个你我,初心不变。
图/来源网络侵删 文/滞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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