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扭着身子极力反抗,她伸出手去抓王梓的脸:“王梓,你疯了?你敢打我?”她的面孔因为胆怯和愤怒而变形。
王梓的手还是狠狠地抽到夏沫了脸上,一下,两下……每一下都发出清脆的响声:“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他的愤怒燃尽了体内的最后一丝理智。他忘记了夏沫肚子里还有孩子。他整个身子压到夏沫身上,把自己心底的憋屈都想发泄出来。
夏沫的脸被动地向左右两侧歪,她的抗争戛然而止,她哭着骂王梓:“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姜寒云为什么看不上你?你就是个自负清高、好高骛远,没有真才实学的草包……”她专门往王梓伤口上撒盐。
王梓愈发生气,他的手向夏沫嘴上抽去。夏沫竭尽全力抬起头,她张开嘴,咬住王梓的手指。她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这一咬上,她的身体颤抖着,有血从她的唇角一滴滴流出来。
王梓不自觉地发出呻吟声。这呻吟声让夏沫愈发的兴奋,一种报复的快感弥漫全身。她因为太用力,脸上的肌肉都抖动着。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猛兽撕咬猎物时的动作,她咬住王梓手指,脑袋使劲往后仰。
王梓疼得五官扭曲,他的眉眼变得狰狞。他没有想到夏沫竟然如此狠毒,他腾出另一只手,一拳头砸到夏沫胸部。
夏沫眼睛里的亢奋瞬间变得痛苦,她的眼角甚至流出了眼泪。她的腿往上蜷,身子下意识地痉挛。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往下滚,她的脸色从铁青变成苍白,紧接着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嚎啕大哭:“王梓,我要和你离婚,我要让你一无所有……你这个打女人的畜生……”
王梓这才缓慢地起身,他手上的血滴得床上到处都是。他握住自己受伤的手,走到桌旁把邮包拿到手里:“我同意离婚,但别忘了你是过错方。”
夏沫斜着眼睛看着王梓拿着邮包走了出去。房子里瞬间变得安静起来,她的心跳和着雨声响得杂乱。她的脑海里一片凌乱,她没有想到,王梓竟然变成了这样?
以前的王梓虽然絮叨但也是个优秀青年。他如今变了,变的夏沫觉得很陌生。王梓的偏执,小心眼,处女情结,像套在他头上的箍,随时会勒伤他自己,也勒伤身边人。
夏沫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必须安抚苏子卿了。苏子卿迈出了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他若递到自己单位去怎么办?她刚想到这里,手机就响了起来。
夏沫下了床,揭掉染着血污的床罩后才拿起自己的手机,是苏子卿的电话。她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苏子卿,你还敢给我打电话?”
“怎么?你升职了?”苏子卿阴阳怪气:“我在想,你们领导要是看到了你的艳照……”苏子卿手指间夹着一支烟,他这几个月给了夏沫数次机会。夏沫却一再地欺骗自己。
“苏子卿,你要是敢那样做,我就和你同归于尽!”夏沫歇斯底里地喊。
苏子卿却大声地笑了起来:“别,我很讨厌你,不想和你一起死。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好死。你坏事做尽……”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弹着烟灰:“夏沫,我说过,你敢对姜寒云不利,我就叫你不好过。”
“苏子卿,你听着,姜寒云真的在韦曲老街的慧文裁缝店。”夏沫害怕苏子卿真把自己那些照片递到单位去,那样自己就会身败名裂。
“夏沫,别给我玩这套了,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苏子卿站了起来,他故意在办公室里喊:“小周,马上去邮局……”
“苏子卿,我这次说的绝对是真的,我用我肚子里的孩子发誓。明天你到长安县来,我亲自带你去。”夏沫心底还是惧怕苏子卿,苏子卿有点痞气,做事不择手段。
“好吧,我明天来长安县。”苏子卿挂了电话。他知道夏沫不可信,可一想到寒云,他又情愿相信夏沫。他告诉自己,再相信那个贱人一次,或者自己就找到了姜寒云。
对于寒云的失踪,苏子卿深深地自责。如果自己当初不把服装厂借给夏沫……每当他想起夏沫借用服装厂的事,他有杀死自己的冲动。他计算着寒云失踪,已经快一年了。一天之内都有太多变数,更不要说这么久。
“子卿哥,”长头发走进了苏子卿办公室:“您找我?”
“对,明天和我一起去长安县。”苏子卿说完转身,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若夏沫再一次欺骗自己,他真的把夏沫的照片递给夏主任?或者邮递到夏沫单位?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苏子卿便开着车从户县出发。他是非得要找到姜寒云的,不管寒云如何讨厌自己。
九点十分,苏子卿到了韦曲西街给夏沫打电话:“夏沫,我到西街了。”
“好,我知道了。”夏沫的脸肿着,眼周有淤青。她给单位里请了假,她不能再被苏子卿牵着鼻子走。
夏沫坐出租车到了韦曲西街,她远远地就看到了苏子卿的车。她极力微笑着,走到苏子卿车旁。
苏子卿戴着太阳镜。当夏沫的脸映入他的视线里时,他取掉眼镜看着夏沫咂巴着嘴:“报应来得真快!”他笑,细长的眼睛笑成两弯弧线。
夏沫瞪着苏子卿,她的气愤在唇齿间碰撞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笑够了?没有你苏子卿,我也不会……”
“打住,别让人误会,以为我怎么了你。王梓没让你给肚子里的做亲子鉴定?你给我说说,你怀谁的?”苏子卿一副没有正形的样子:“夏沫,我说过,只要你不害姜寒云,我和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可是你不听劝啊!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他擦着眼镜:“上车,带我去见我师傅。”
夏沫哼了一声,她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她微笑着看着苏子卿:“苏子卿,你管得太宽了吧?姜寒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你一厢情愿的喜欢,有用吗?”
“姜寒云是我师傅。”苏子卿踩着油门。
夏沫笑了起来:“师傅?我还是你的老相好呢,你这样对我?”她瞅着苏子卿一会儿,低下头打开自己的包。
夏沫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苏子卿,你听过兔子蹬鹰的故事吗?”
苏子卿侧过脸瞥了一眼夏沫,他意识到这个女人又想给自己玩什么诡计?他不动声色,诡异地笑着,他期待夏沫后续的表演。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