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秒,我突然好想你。想你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想你温柔的喊我的名字,想跟你一起谈诗词歌赋,看朗月星辰,看日升月落,看朝潮朝落。
“弦音,痴念不可痴。”
“佛祖,好久不见。”
“自从上次在六合寺一别,你可大好了?”
“已经全好了。”
“我还怕那日给你的病太重了。”
“如果不是佛祖,我恐怕是回不了空空寺了。”
“弦音,你可知凡心不可轻易动?”
“佛祖,我本是凡人,为何和尚就不可动凡心?”
“和尚讲究修心,自是不该轻易动。”
“可是克制自己好痛苦,压抑本性也好痛苦,如果作为和尚活着是为了承受这些痛苦,那不如还俗做个普通的凡人好。”
“胡闹!”
“佛祖,我每一天都很难过,我甚至从来不知道我爹娘是谁。”
“弦音,你执念太深,何必苦苦执着于这些外物——”
“那佛祖,此生我便要不明不白的活着了吗,我不要——”
“荒唐!”佛祖就要大怒。
“弦音,弦音,快醒醒。”原来是法茫。
“方丈,你怎么来了?”
“看你在梦里哭了。”
弦音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有两行泪。
“我梦见佛祖了。”
“你差点就惹事了,以后这些话可千万不要再说了。”
“知道了,方丈。”
“你就那么喜欢这个叫君君的小姑娘?”
“方丈你怎么知道她叫君君?”
“老衲听你在梦里念叨着呢。”
“有多喜欢?”
“嗯……”弦音想了好一会,“我愿意把我所有的糖都给她。”
“弦音,这世上只有男女之情是最可捉摸不透的,也是最让人肝肠寸断难以自拔的。如果可以,老衲希望你这一生都不要受情之困,受其之扰,受其之苦。”
“方丈,我第一次见到君君的时候我感觉她跟我是一样的人。”
“怎么一样?”
“她直直的跪在灵堂里,没有哭,但是眼泪就在她的眼眶里。周围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管她,但她就是那样跪了好几个时辰。”弦音顿了顿,“有人过来跟她说难受的话哭出来就好了,但是她说,‘爷爷不喜欢我哭,那样很懦弱。’她真是很倔强。那一刻我觉得她跟我一样,好孤独,又很强大。”
“你还觉得你强大了?”
“方丈你怎么又取笑我?”
“你今日话有些多。”
“现在几时了?”
“子夜了,再睡会吧,明日还要上学。”
法茫灭了灯,轻轻的掩了门出去了。
——方丈,等我长大了,我可为她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
大殿里灯火通明。
“佛祖,弦音不懂事,还望您宽恕他年少。”
“法茫,子不教,师之过。”
“弟子有错。”
“罢了,你们三都跪着来求我,等他醒来又不知道该怎么顶撞我。”
“谢佛祖开恩。”
“尔等各抄写佛经一千张供奉抵过吧。”
“阿弥陀佛。”
三人在这星辉下各自回到了禅房,提笔就静心抄写到了凌晨。
五点的时候法海给两位老头儿送了灯油去。
“法海,你抄傻了?都9012年了谁还在用蜡烛和灯油?这台灯亮多了。”
“没想到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还在熬夜罚抄。”
“现在带孩子真难啊。”
“师兄,我们还是赶紧在弦音醒来之前抄完送去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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