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到最后都会是好事。如果还不是,那它还没到最后。”
四、披麻戴孝和善意的谎言
父亲走了,还没来得及好好教训我一顿。家里一下子来了好多人,每一个人都哭的很伤心,尤其是女人们—我的奶奶、妈妈、姐姐们,这哭声的背后是爱的失去,也是一段新生活的残酷开始。
守灵,我和两个姐姐在大屋里(客厅)为父亲守灵。
其实那时候我是不知道害怕的,因为这份害怕是由爱我的两个姐姐承担了。她们抱着我,还像往常一样哄我睡觉,泪水却不知道流了多少。
姐姐应该很害怕吧,姐姐一声声“我的爸爸”是对父亲的呐喊和呼唤,在以后的无数个夜晚,姐姐在噩梦中哭醒,而我还傻傻的问姐姐怎么了,姐姐说:没事,梦见爸爸了。就让我们一次把“爸爸”这个称呼喊够吧,在以后的生活中,我们不再用到这个词了吧。
中间的很多具体环节我都是傻傻的没参与,我还不知道从那一天开始,其实我已经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了,我以后所有工作和幸福上的突破都要先过了这两个坎。
在父亲下葬那天,我披麻戴孝一手端着父亲的照片一手被着花杖,在大人们的搀扶和引领下,伴随着唢呐和亲人的哭声,来到了父亲的墓前。
一路上我嘴里不停的喊“爸爸,我的爸爸”,后来听村里的叔叔阿姨讲:我那一声声爸爸哭喊着,不知道让多少人也跟着掉下了眼泪。
他们可怜同情我,看我还这么小懂事,懂事——其实我是最不懂事的那个,我流泪我哭喊,是因为妈妈和姐姐们哭的很伤心,从那一天我才开始不懂事的。
看着父亲的棺材缓缓的下降离开地平线,大人们不让我往下看,也许怕我害怕。然后我也象征性的拿着铁锹往爸爸的墓里添土。之后我就被大人们领回来了,他们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才回去。
从地里回来,好像一切都结束了。不记得在一种什么样的气氛和环境中,隐隐约约的听到亲生母亲对我说:超,不中你还回来吧。我假装没听见的逃跑了,心里想着:我才不跟你走,这才是我家。
我对她很陌生,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她是我亲妈,因为我经常和哥哥们一起玩,但我从来没想过:为什么问她叫五婶而不是妈。
我走开没多久,院子里好像有人吵架,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声音越来越近,舅舅、二姨和姑姑、叔叔们就来到了我的面前,我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舅舅拉着问:她有没有让你问她叫妈,有没有说让你回去。
当时我蒙了,当然也有点害怕,害怕舅舅为了保护他的姐姐——我的妈妈,对我大声嚷嚷。
我在一片嘈杂声中,我说了谎话:没有,她没有。
善意的谎言吧,这背后代表着:她没有对我说过,这是我家,我要留下来,我为什么要走。
善意的谎言平息了一场因为我的风波,而恩恩怨怨也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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