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半,豆丁晨跑结束。
她擦着额头的汗,慢步往回走。真的感谢陈铭泽带着她养成的这个良好的习惯,十公里晨跑后,全身通透,身轻如燕。
陈铭泽这个时候估计也在跑步,她想着,心里暖暖的。身边的一排参天大树郁郁葱葱,低垂下来的叶子似点点碎玉,随风飘荡着,豆丁一时兴起,孩子气的跳了起来,伸手拽下了一小截树枝。
这是洋槐树的树枝,上面零星地点缀着些槐米,有淡淡的清香,槐米是可以吃的,很甜,但吃多了会觉得腻。小时候外婆常做槐米炒鸡蛋给她吃,她吃得小肚子滚瓜溜圆,还要吃。外婆没法子,就骗她说再吃肚子就会被撑得像西瓜一样砰的裂开了,她怕了,才作罢。
她打算把这一小枝洋槐拿回去插在瓶里,放上水,养着,过不了几天,槐米变槐花,满屋清香,更是烂漫。
“也不知道保安看到了没?”她想着,最怕那些保安叔叔的唠叨了,一点点小事他们能上纲上线的谈到人品责任报负等等大是大非的问题。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觉得自己像贼,偷偷地四下张望了一圈,还好,大家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她。
其实豆丁是想多了,槐花成熟的时节,那些大爷大妈谁不是爬高上低的去采摘?还有那枇杷,黄橙橙的一大片,邻居大妈说的在理,不摘了回去熬枇杷膏难道留着喂鸟儿吗?
四五十米外,卢业樟看着远处的那个小女子孩子气的纵身一跃,他笑了,弹跳力不错嘛!
他玩味儿地摸了摸下巴,静静地看着豆丁做贼!他想,应该用手机拍下来,以后她再不听话,可以以此要挟。
今早豆丁穿了件纯黑的运动裙,不知道是豆丁腿太长,还是裙子太短,那长度堪堪只到大腿,卢业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就不能穿长裤跑步吗?穿成这样给谁看呢?
特别是那纵身一跃,白腿黑裙,对比鲜明,视觉刺激强烈。
当豆丁悄悄地吐了吐那丁香小舌时,卢业樟觉得自己大早晨的就想耍流氓了!
于是他大长腿一迈,几步走了上去,“早上好,小姑娘!”他温柔地喊着,声音里的渴望和宠溺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豆丁正专心地嗅着槐米,忽听耳边这么一叫,想着谁呢声音嗲嗲的恶心人,抬头一看,心里一愣怔,大早晨的,这厮怎么在这儿?
“来保护你。”卢业樟真真假假的说。
豆丁笑了,不得不说大早晨的看到他,心情很愉悦。
她竖了竖自己纤细修长的胳膊,炫耀地说:“呶,满满的肱二头肌,保护自己足够了。”
卢业樟笑着揉了揉她的短发,豆丁一把打掉了他的手,警告他:“不许动我的头。弄傻了你娶呀?”
“我娶。”他语气真诚,满眼星火地看着她。
还别说,这件运动裙款式简单,短是短了点,却更显得她身材纤肥合度,她虽然身材高挑清瘦,但该有肉的地方绝不偷斤短两,那天晚上他在她身上的沟壑丘陵间穿梭,深知其间美妙。
“算了吧!”豆丁嗤笑他,摇了摇头,“就你那歪瓜裂枣的傻样!”
卢业樟低头看了会儿自己,“歪瓜裂枣?”什么眼神?他抬手欲打她,她灵巧避开,笑着往前跑,他人高腿长,几个大步就追了上来。
两人顺着盛世家园的中央大道往回走,身边花香四溢,树上鸟儿啁啾,上班的人们已陆续忙活起来了。
卢业樟看着这一派热气腾腾的生活场景,觉得这样的生活可真美好,他搬来的没错。豆丁似乎就有这样的本事,即使再平凡琐碎的日子,只要她在,周边的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而生动。
“说真的,大早晨的你怎么在这儿?”豆丁一边和邻居打着招呼,一边和卢业樟聊着天。
卢业樟挑眉看她,“小区是我家,我住你对面。”
“你胡扯什么呀?”她对面住着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结婚时还过来发喜糖呢。
“我像胡扯的人?”卢业樟笑着,“要不你过来坐坐?我给你沏杯茶。”
“你什么时候住这里的?”看着卢业樟的样子不像胡扯,但是前天她还给对面送了水果,感谢他们替她丢了垃圾。
卢业樟不语,只是笑着,笑容莫测高深。
豆丁疑疑惑惑地看着他刷卡打开了单元门,这个单元每层三户,豆丁住东户,“那他是西户?”豆丁想着,就等着看他开门。
只听得滴的一声响,门开了,豆丁心里呦了一声,真的耶,什么时候还换了指纹锁?这厮做事效率可够高的。
不过转念一想,豆丁也就能明白了,卢少想做成什么事还不是分分钟的吗?
“你皇宫住腻了,来乡野荒郊体会下我们老百姓的生活?”豆丁想着,有钱就能任性,随心情选择住所。
卢业樟现在还不想和她多解释什么,免得打草惊蛇,只道:“以后,我们一起上下班。”
“你有病吧,卢业樟!”豆丁嚷了起来,来真的?这家伙看起来蛮禁欲的,没想到也来死缠烂打这一套。
“第一次追女孩子,手段有些粗俗,还请谅解。”他大推开门,“进来坐坐。”
其实豆丁心里也想进去探个究竟,看看他是一时新鲜还是久住,但一看到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的火蹭的就上来了,“滚!”她狠狠地甩上了他的门。
又接着轰的一声,她甩上了自己的房门。
屋内卢业樟斜倚着门,摸着下巴,笑了,女孩子就这么莫名其妙,说发脾气就发脾气了,这脾气来的可真够火辣的!
可是怎么办呢?他就是喜欢。
这边豆丁甩上了房门,掏出手机放在桌子上,准备洗澡,这才发现有三个未接电话,号码相同,都是董师母的。
她拨通电话,回了过去。
那边立刻就接通了,是师母的声音。她的声音一反往日的泼辣,带着哭腔,柔弱而紧张,“豆丁,董老师车祸,不行了,想看你一眼,你赶紧过来吧。”
豆丁惊呆了,心撕裂般的痛了起来,想起那个人对她的关心爱护和谆谆教诲,想到以后可能再听不到那个人的唠叨了,陡然一阵晕眩,险些跌倒,她闭了下眼,稳住了心神,问清了地址,立刻驱车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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