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麦mei穗

作者: 朱建周 | 来源:发表于2022-06-08 23:09 被阅读0次

    鲁西南老家说麦子是有些很明显地方口音的。麦子的麦读作mei。这一段时间里,相互打招呼的问候,也变成了:恁家割mei了白,而不是你吃饭了白。恁家的mei很好,能多吃些白面馍啦。

    今天母亲说家里的麦子已经收割完毕,可惜还是有些浪费。毕竟是机器收割,这个情况总也避免不了,麦收效率还是惊人的。但言语之间,对于抛洒在地里的麦子还是充满惋惜。

    在小时候,人工收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记忆最深的就是拾麦穗,年龄较小,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拾麦穗无疑是最适合当时的我。往往是父母亲和姐姐在前面用镰刀割麦,我提溜着化肥袋子在后面拾麦穗。酷热难当,记忆里只感到苦涩的汗水流进眼睛里,眼睛直接睁不开啦,只是盼望着快一点结束。热,口干舌燥,头晕目眩,抬不起头来,偶尔望一眼好像遥不可及的地头的那棵梧桐树,感觉到那棵树荫的庇护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所在。

    在当时田间还是有个灌溉用的机井,在一个铁皮水桶上面栓上根绳,放进机井里,左右荡着,迅速抖动一下,看着水桶倾斜进水里,心里也跟着提了起来,直到父亲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地打上一桶井水,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头埋进桶里,咕嘟咕嘟地猛喝几大口,凉爽,惬意,那个劲别提多舒服啦。那时的地下水绝对没有污染的。

    有时候禁不住好奇,也会趴在井沿上想一探究竟。 完全忘记了危险可能就在这一瞬间,往往会被父亲母亲大声呵斥,严加管教的。

    冯骥才老先生描写过民间艺人泥人张所制作的颗粒归公的泥塑。在特定的历史环境里,这篇颗粒归公的课文相信太多的人记忆犹新。我们的残留的记忆应该是课文的这副插图。

    颗粒归仓是颗粒归公的延伸意义。正因为生活的艰辛,颗粒归仓有着最直接的期望。毕竟收获的麦子大部分是要交公粮的,所以能最大可能的拾起散落在地里的mei穗才有可能会多几个白面馍。

    我一直认为拾麦穗不用说的多么高大上,这是老百姓为了能吃上多几个白面馍而发自内心的行为。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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