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

是一部书，翻开来就再也合不上了，下一页总是无字的，谁读谁著。

是这样一双皮鞋，一只开胶，一只露趾，从不计较路的艰难与坦直，而每次走过来之后它们再次宣称——开则阔，露则爽。

是这样一只鸟，把巢筑在胸前的伤疤之上，而且唯恐退化啄掉了自己的双足一—要么粉身碎骨，要么展翅高翔。

是这样一叶方舟，对那些一早起来拣些小恩小惠赶海的鹅鸭们不屑一顾，只有在浪峰上才感到亢奋，只有置身无际的汪洋中才唱得出倜傥风流。

是一块石头，就渴望那一声轰响作一次飞腾的豪壮，就渴望砌进高墙，作一次挺拔的昂扬，就渴望投向一方死水，作一次兴波的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