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吟《何草不黄》

“何草不黄？何日不行？何人不将？经营四方。

何草不玄？何人不矜？哀我征夫，独为匪民。

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

有芃者狐，率彼幽草。有栈之车，行彼周道。”

(诗意:什么草儿不枯黄？什么日子不奔忙？什么人不从征？往来经营走四方。

什么草儿不黑腐？什么人不做鳏夫？可悲我等出征者，不被当人来看待。

既非野牛又非虎，穿行旷野不停步。可悲我等出征者，白天黑夜都忙碌。

野地狐狸毛蓬松，往来出没深草丛。役车高高载征人，驰行在那大路中。)

这是《诗经.小雅》的最后一篇——《何草不黄》，是本周我们学吟的一首诗。这是西周末年，周室将要灭亡时，征夫诉辛苦哀怨的诗。如果不是魏老师在讲课时谈她对这首诗发出的质疑——诗的风格很像“风”的内容，不像“雅”，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毕竟自己对《诗经》没读多少，也不曾仔细思考过这些问题，只是跟着老师往前学。而且，最初的时间，想的也就是学个调调。但是现在，随着老师对一首首诗的讲解、补充，越来越能接受老师的上课方式了，因为在老师的讲课中，我体会到了老师为了每周一晚上的这节课的付出。每首诗老师是真的在准备，全力以赴地准备。一首诗的一般理解、除此之外的其他理解、如何和现实生活相联系、诗中包含的其他传统文化知识等，都在老师的讲解中传达给我们，有些补充是我们自己读《诗经》读不到的。比如说到“有芃者狐”，诗的最后一节为什么要写狐狸呢？魏老师说到了屈原的诗句“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这是说古代传说狐狸如果死在外面，一定把头朝着它的洞穴，比喻不忘本或怀念故乡。这诗的最后一节写到狐狸，是说明征夫出征已经很久，像虎、兕整日行走在旷野，不被当人看待，早已身心俱疲，而且感觉回家无望，他思念家乡了。虽然如此，但还是得跟随驿车继续行军。没有魏老师“狐死首丘”的补充，我还真不知道古代有这样的说法，更不能很好地体会诗中征夫的情感和悲哀。

一首小诗，把动荡的时代中行役在外的征夫艰险辛劳的生活，对遭受非人待遇的抗议都描绘了出来，表达了出来。读来让人心酸。而魏老师对这首诗的吟诵度曲，则由开头的低沉到后来的大声控诉，把征夫的心情、心境都通过声音展现出来。跟着魏老师的吟诵一遍遍学吟，仿佛能看到诗中所描绘的情景。

徐健顺教授讲到吟诵时说“声音是有意义的”，魏老师的《诗经》度曲更体现了这一点。所以，学吟的过程，无论听多少遍，只有对诗的更深入体会，从没有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