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几次想叫儿子起来吃早餐,却每次拍还在门口来念叨:看这孩子累得,好不容易暑假让他多睡会。其实冬子早就醒了,躺在床上玩手机不想起,到了12点,实在憋不住尿才懒洋洋爬起来上厕所。正巧,父亲开门进来,看到儿子睡到日上三竿,气不打一处来,呸了句脏话紧接着:“我这快退休了,养儿防老?我看难!看你这样养自己都难”,气得连拖鞋忘记换,走到客厅兑点热水入冷茶,坐下来连喝几口,叹口气继续数落:“中午起来捡垃圾都轮不到你,我们家族都没出过你这么懒的人,肯定是你妈基因不好,难教难养啊!还有你女儿还离婚!儿女都没个好!你说你做妈多失败!”
做好饭的妇人叹口气,早习惯了丈夫的指责,低头默默用围裙擦擦手,站在厕所门口用可怜兮兮的口吻:儿子啊,你要为妈争点气,少出去喝酒,你爸不讲理又开始骂妈,要努力学习啊,给妈争气,知道吗? 冬子的尿断断续续的被各种声音打断,起床气加少爷气被父母的咒骂直接激怒,也呸了句脏话:“一大早说说说,有什么用?我不吃饭了!”厕所出来越过门口的母亲,大模大样的走过客厅,用力关上房间门。是反抗是厌恶更是躲清净。父亲看着180cm的儿子怒气样子,有点怂却又更愤怒,语气如暴风雨来临般闷闷:“做好还得求你吃!?没教养啊,你看你儿子,真…”矛头再一次转向妻子。无辜受气的妻子愁云满面:“又怪我,你没得份吗?就知道骂我!吃饭吧!”
你们的孩子,其实不是你们的孩子, 他们是生命对于自身渴望而诞生的孩子。 他们借助你们来到这世界,却并非因你们而来。 ——纪伯伦《先知》
冬子生了会气,马上饿了,家是呆不下去了,拿起手机点进【XX县热舞天团】的群呼朋唤友:放假,出来午饭晚饭喝酒了!酒友狗子马上回应:起床,14点XX大厦前集合!群内四五人马上响应,晚场酒场到位!冬子闻了闻身上,二天没洗身上腌出来一股酸味:是这味,男人味。决定来个混合澡,即拉个屎抽着烟洗完澡,冬子小时候被父母盯得很严,每每偷吸一根烟,他内心都获得胜利的快感,所以坚定认为烟味即男人味更是胜利的象征。进厕所洗澡冬子又迎来一顿咒骂,母亲时不时走到厕所门口低喃,父亲坐在餐厅破口大骂,而冬子带上蓝牙音箱放着“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随着儿子的出门,家里恢复了平静。妻子躺在房间里刷视频,丈夫则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太阳如日常那般落下,月亮如期而至。月光散在阳台上时,冬子还没回来。两老21点开始竖着耳朵睡下,23点了,24点..01点为什么儿子还没回来。男人开始骂骂咧咧:你看你儿子,该不会喝酒死在路边吧?!你打电话没?
女人着急的声音传来:我23点开始打,打了几十个电话,现在还关机,你看他..
都是你惯的,你看你平日宠得他,这大半夜怎么办?父亲急着起床,坐厅里兑点热水入旧茶,喝了几口
吓死人哦,这不孝子啊!我,我出去找找!我先让他姐打电话给他看看。母亲边打电话边穿衣服。
半夜,整个家热闹起来。
女儿啊,你弟不见了。咋办啊?母亲用颤抖的声音给女儿说
什么叫不见,他都20多了,喝酒了吧?!女儿冷静的声音显得有些冷漠
不是啊,他直接关机,现在都1点了,以前不这样。母亲试图让女儿感受到不寻常
电话那端沉默了下:我正在医院打点滴,一会我打电话看看,那么大人,不会有事的。
好啊,你快打一下,打通了告诉我跟你爸,我们都急死了。睡不着了。母亲心系儿子却忽略女儿说的打点滴。
行。女儿很决绝的挂断了电话。
半夜,母亲拿着手电筒出门找儿子。在某个夜宵摊冬子被找到,看着喝着找不到北的儿子,女人却放下心里的大石头,身高才156cm的瘦小的母亲拖着牛高马大的儿子,一瘸一拐的回家。第二天,母亲闪着腰自己到医院打点滴,心里还挂着家中两男人会不会饿肚子;冬子觉得很丢脸,躲在房间不肯出门,也不吃饭;一家之主骂骂咧咧的自己去外面买吃食;远在外地的女儿给母亲打了200块红包,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家又恢复往日平静,用女人的话说:孩子好坏不重要,有得管有得骂就是幸福,有儿子日子就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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