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5点半,便到达排队买票的地方。打着雨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雨水里。夜色笼罩下的布达拉宫,依然如此动人心弦。
刚刚到达排队地点,早已有一大长串弯弯曲曲的队伍在蜿蜒着。我实在是无法具体估计人数,大概,百人不到,也差不多多少,因为也还早。这样的时间,直接来,也会拿上预约券,而不需要请人帮忙排队。当然,这是后话,后面我对她俩说的话。
致电给老阿姨,按照位置找到我们。说是迟那时快,从排队旁边的地方左侧的小缺口,听到是谁谁谁排得人,立马把椅子拿开,原本挡住的人放行式的闪开。就那样一推推就把我推到排的队伍的前面去了,夜色朦胧,雨点淅沥,也根本顾不得,看谁是谁,有哪些人,本来也就谁都不认识谁。只是在今天,在此时此刻,有着同一个目的,从四面八方聚到了这里。
雨点越打越大,也只能有一人排队,人太多,太挤,因为前面加塞进来的原因,后面的人也是绝不可能退让出多余的空间。便给露妞妞叫了车让她回去了,留我在这里,坚守阵地。
有一把大伞,在我站着的地方,就是帮忙排队占位的人支起来的。名副其实的站位,真的从头到尾的都是个站。
听前面、后面的人,聊了不少。知道了,帮忙排队价位各有不同,有的比我高,有的比我低。所以,会砍价也是有用的。而我们,从来,没想过讨价还价,而只是一心希望着能顺利排到。
不断有新来的人,从我跟我一样的地方加塞进来。原来,一人可以代排了如此多的人,那一夜收入颇丰啊。想想都觉得,真是有够讨厌的,理所当然的存在着。
越来越挤,越来越挤。好像罐子里的沙丁鱼,没有一点儿缝隙的拥挤不堪。
有的人,述说着为什么此时此刻会站在这里。有的人,说着曾经去过的地方的见闻。有的人,聊着各自的子女的情况。有的人,打着手机游戏。有的人,看着电影视频。还有的人,一言不发,只是站着,只是听着。我就是那个还有的人。
人群里的年龄阶段跨服也算是挺大,从十多岁到70多岁,这其间,依我感觉,那个年龄层都有。
我很佩服的,是那个排队的老爷爷。还有那个小学生,11岁,该是我五、六年级的样子。刚开始是爷爷在排,排着排着,估计帮忙占位的人放心不下,想着这么大年龄了,别出什么差错,就提议换成孙子来排。小朋友也懂事,早想进来排,拗不过爷爷。爷爷估计也没有预料到,前面会不断加塞人进来,本来就狭小的空间里,要容纳几十人。虽然都尽量避免碰着老人,可是人多推挤力无可避免,就有点显得吃力,便同意替换。
也还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我左边的人,才得以换成小朋友。举步维艰,用在这里,也满贴切的。爷爷给小朋友租来了件羽绒服,叮嘱着要注意要注意,进去以后拿身份证,怎么说怎么做。同时,也拜托着,周围的人们,多多帮忙照料着,毕竟还小。爷爷,在旁站着陪着,也不走也没有伞。倒是,占位的人帮忙打着雨伞,一个劲儿地说,站在这里,也帮不到什么。去旁边拿椅子坐着,别淋雨了。再三叮嘱,再三催促后才离开。而后,都时不时的过来看看。
有人开始问,小朋友开始说着。爷爷七十多了,旅行社已经不再接收,特别是西藏这样的高原线路。但爷爷又特别想来,一定要来看看布达拉宫。趁着假期,便一起来的。旁人都在问着,那爸爸妈妈,其它人?小朋友不再说话,不想回答,旁人也就不再过问。
我从来就不热衷于打听参与讨论别人家的事,想要告诉,我可以倾听。不想说,我也不浪费宝贵的时间去探究,没意义又无趣。所以,不再讨论他们的情况。只是,我由心底里由衷地佩服,爷爷的勇气胆量。虽然,看起来身子骨硬朗,但高原之旅还是存在着很多挑战。我也由衷佩服,小朋友的毅然坚强,就是要陪着爷爷完成心愿,做想做的事。
真的,只靠感觉,靠意念,支撑下去。刚刚开始,还可以稍微蹲下,靠着铁栏杆。我就戴着帽子,裹上厚厚的围巾,只留着两个眼珠在外面偶尔转转。蹲在人群里,可能说,已经是蜷缩成一小团,不想去挤更多的空间,也不想失去仅有的一方空间。我不想说话,没人问,我就不说一句话。有人问,除非必要,我也不想回答。
就这样,蹲着蹲着。蹲着都还好受一些,说来也怪,竟然腿一点儿也不麻。雨渐渐变大,后面的人纷纷拿出雨伞。尴尬是,我不知不觉,已从大伞的前端处于尾巴。也就是,交界处,头一歪,还可以躲进大伞里,一不小心,又出来了。小雨伞的上的雨滴沿伞尖滑落到我的围巾上,帽子上,身上,反正裹太厚我也觉察不到什么异样。
雨时大时小,有段时间,前面有人,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着,估计是不抽就生怕会睡着吧。都理解,毕竟都是同样处于同样困境下的一群人。
蹲的空间没有了,只好站起来。天竟奇迹般的一点点变亮。仿佛看到了前方的希望,我就这样盯着布达拉宫的小窗户看着。这历经岁月的宫殿里究竟隐藏着多少故事,到底有多少传奇………目不转睛,盯得出神,不觉得困,只是想让自己身心处于一种静止的状态。
就是这样的窘境,就是这样的从未有过的遭遇,就是这样的第一次的体验。让我反而有一种静静地状态下的思绪漫天飞。最开始,只是在想,以后不能把理所当然地认为。就像,自己不怕不代表别人同样大胆。到中间,整个人已经是处于一种漫游状态,我确认从头到尾都没睡着过,说很清醒也不合理。就那样迷迷离离,就那样任凭风浪起的随意。那样的体验,实在不好记录述说。
雨渐渐变小,大伞被收点。雨止天大亮,希望越来越近,时间隔的越来近,都让人变得特别兴奋。
不知啥时候起,我们旁边,铁栏杆外多出了一长串队伍。都不明白他们为何存在,开始讨论。直到八点半,陆续有工作人员到来。先是,开放了那边的门。而后,终于弄明白,他们手持的小纸条,是发放昨天早上排队而未拿到预约券的人,今天早上可以提前预约。每天都是如此,限时间段限人流量的参观,非常有序的进入。
看着,他们一一进入。我们这边队伍都开始激动了,他们结束了,就该轮到我们了,想想都高兴。
我的小伙伴也来到了,可是,我却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确认过眼神,就放空吧。
直到9点20分,我才顺利拿了预约券出来。看到她们的时候,内心波涛汹涌。
图片发自丽娜原创 图片发自丽娜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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