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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梯里,我才发觉我坐的又是那部载过死人的电梯,在慌乱间我完全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忌讳。
我忽然想到我昨晚好像是做了一个梦。而梦境我却记不大清了,依稀是我在一片黑暗中奋力的跑呀跑!不过,为什么路我却全然不记得了,后面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在追我呀?我为什么要跑呢?反正我记得我当时是害怕极了。
今天看来注定是要迟到了,坐在出租车里,我焦急的望着前面那一片车海暗自己叫苦。司机看了我一眼,说:“小伙子!上班起来晚了吧!”
我并没有去搭他的话头。从包里翻出烟点上抽起来,所以那师傅也就不再理我。
就这样,车子像蜗牛一样总算是爬到了公司门口,付了钱后我连蹦带跳的朝着公司跑去。
进去后,经理正在开会,看到我进来说:“怎么又迟到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漠然平静。
我瞧了他一眼,抱歉的刚想解释。他适时的打断了我,又道:“不用解释,一会儿到我办公室说!快把你眼角的眼屎擦干净吧!”
旁边的同事都“嘿嘿”掩嘴笑了起来,我伸手去擦眼角,那里果然有两颗很大粒的眼屎。我无地自容,但也只有尴尬的笑笑,木木的坐下。
在经理的办公室受训完毕后,他让我打印一份文件送到他办室去。我打印好之后就赶紧送了过去,刚犯了错误也好表现表现。
但当他打开文件夹之后,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眉头皱成了一把锁头,再难打开。他抬头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我,像在看一只怪兽。正在我发愣不知道怎么回事时,他突然把文件夹摔到我的怀里,大骂道,你他妈到底还想不想干了!马上给老子滚蛋!
我被他的吼叫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要打开文件夹,不想手指一松掉在地上并摊了开来。上面是一个脸色惨白,七窍流血的女人!披散着头发,眼睛瞪的圆圆大大,像是随时要索谁的命一样!因为是想邀功来着,所以还是用了彩打,那女人在上紧紧的瞪着我…
怎么会打印了一张图片呢?我清楚记得是这个月的销售报表呀?这怎么可能,我把文件夹捡起来走了出去。
这样我便丢了我亲爱的工作。走出公司的时候,反倒觉得一身轻松。
时值九月,秋风扫地,落叶索索。阳光还算温暖,我伸了个懒腰并打了一个哈欠后,坐上了一辆公车,也并不打算要去什么地方。只是木木的望着窗外的景,像在看一场电影。早说过,人生就像一场戏,你方唱罢我登台。
我掏出那张A4纸,就是那个打印的鬼脸。这是我临走时偷偷塞进包里的,我觉得我应该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还是睁着淌血的眼睛瞪着我,好似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样互相看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就问:“你为什么要害我?”
她说:“我没有!”
我哈哈笑出了声,说:“怎么可能?”
卖票的女人看我盯着张纸又说又笑,朝我瞟了几眼,表情怪异而又慌张。我想她多半是把我当成疯子了。
那辆公车到终点站后,我又换乘了另一辆,漫无目地的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大城市里浮游。在车上我还是会时不时拿出那张图片看个不停。恍惚间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在那里见过?
“呀!”我一拍大腿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可是我却并不是仅仅的站了起来,而是一个趔趄翻倒在了车厢里,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司机忙把车靠边停了下来,问我怎么样?我抬头望了他一眼,摇摇头表示没事。司机又紧张又害怕,他像训儿子一样责备的说“遇到红灯了,我一踩刹车没想到你就飞出来了!”
我摸摸我的额头,只是微微的肿了起来,有些疼痛。我抱歉的笑笑,几个乘客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安排到坐位上后,各就各位。
我手里还是捏着那张纸,这个女人原来就是那天被抬走的那个女人。
车子又行了两站路我便下了车。这是个叫做四胡同的地方。有我的一个朋友住在这里。当初我一听他说这个名字便叫不好。对他说:“四胡同不就是死胡同吗?你怎么能往死胡同里钻!”他却嘿嘿的笑着说:“你懂什么!我生来命硬,死胡同克不住我,反而让我可以活的更滋润!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摸着头上肿起的包,抬头看了看天,便朝着他家走去。
这包好像越来越大了,高高的隆起来。我在心中暗自嘀咕着。
一栋破旧的家属楼,我掏出手机拨了他的电话,可接电话的却是个女人!我记得我朋友是个男的。于是小心的问道:“老单在吗?”。之所以叫他老单是因为他从小就是孤伶伶的,母亲刚把他生下来便大出血死了,父亲在他五岁的那年也出车祸去了。是他的奶奶把他带大的,在老单十八岁半的时候也撒手人寰了。当然这些只是听他说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一直单身,从来没有过什么女朋友,连个绯闻的也没有。而今却有一个女人接电话,不觉有点好奇。
那女人说:“他在家玩游戏呢!你是那位?”
因为我胸口有道小时候玩时留下的伤疤,他们便给我取外号叫做“大刀王五”了,互相之间很少喊名字。所以,我说:“我是他朋友!大刀王五!”
接着便听到那女人偷偷地说:“我还佛山无影脚呢!”然后又听到她喊“老单!大刀王五找你!”
电话那头传来了老单的声音,他问“你在哪儿呢?”
我说,我就在你家楼下,下来开个门让我进去。
他“哦”了一声便把电话挂了。
一会儿后,从那楼门里探出一女人脑袋,她左右看了看,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那里,便喊“大刀王五?”
“我说佛山无影脚?”
这女人脸一红微微一笑,把我让了进去。
老单热情的拥抱了我,并让那女人去泡茶。然后便带我来到了他的书房,此时,我更觉得这是一次秘密的接头。
坐下后老单注意到了我的脑袋,问“脑袋怎么了?”
我说:“没有!摔了一跤!”
“看你精神欠佳呀!”老单玩味的问并递过来一支烟。
“刚丢了工作!”说话间,那女人已把茶泡好端了过来。我小小抿了一口,说:“我遇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怎么说?”老单抬头疑惑不解。
随后,我便把开始的那双绿眼,抬走的女尸,电梯以及打印的诡异图片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并把那张图放到了老单的面前。
他看了一眼那图片,低头不语。那女人却在旁边一惊一乍,“呀!大兄弟!你这是遇到鬼了呀!”
老单抬头骂道:“你懂什么?这世界那有什么鬼怪!快做你的饭去!”
那女人便低头不语,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我笑着说:“你对人家好点么?那个姑娘能受得了你这样训!”
他狡诘的笑笑说:“还不是怕吓到你?”
听到这儿,我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我真遇到鬼了?
我狠狠的吸了口烟然后掐灭。
他又说:“你也别害怕!你这情况要么有仇,要么有求!应该是后者,静观其变就好!”
老单送我到楼下,在我转身要离开时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哦”了一声,说“等等!”,接着他便从手腕上取一串木珠来,说:“这是桃木珠,可以辟邪的!我去年上五台山求的!”
我伸手接过来,拿到眼前看了看,望着他。
他又说:“你带着吧!希望可以帮到你!”
我道了声“谢谢!”,把这串珠子带到手腕上,朝老单挥挥手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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