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的主人翁是一德高望重、玉树临风的心理师。为尊者讳，写这个故事时，我需要给他另取一个名字。可我想啊想啊，想破头也想不出比「吴益军子」更为尊贵的名字了。怎么办？那就借他用用呗。

好了，既然他跟我同名，那我就用第一人称来叙述他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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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第十七篇；上一篇：[连载·一具心理尸·第二卷⑯]一个心理师寂寞了，怕是经不起诱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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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抱着那姑娘，我跟个木头似的。问题是，那姑娘可不是木头呀！

她发现我压根就没有进一步动手动脚的意思，应该感觉到哪里出了问题、有些不对劲了，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我就见，她在我怀里挣扎着，一个劲地要把我推开。

我莫名其妙地对她没了「性致」，她多半是觉得受到侮辱了吧？

…………

推开我之后，她就气呼呼地收拾起自己的衣物了，浑身在发抖。

看到她难过的样子，我的心都快碎掉了。唉，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一定是的。我跟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远远地、呆呆地立着，想做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可又不晓得做点什么好。

一着急，我想着，要不要学谁谁谁也发条朋友圈求助，在线等？

…………

怎么会这样？问题出在哪里？还有没有的补救？……她虽然不问我，但我不能不设法解释一下；我相信，好奇心，她也是有的，她一定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掉的！

为了对她——也为了对我自己——有一个交代，我决定拉着她在这宾馆熬夜开个小差，在日思夜想的生死问题之外，严肃地探讨一下「性趣」问题，如果她愿意的话。

要我说，生命中，除了自杀问题，最值得关注的就属「性」了！

 2.

讲道理，要把性趣问题搞清楚，就得结合具体的对象，对不对？

这样，对我来说，性趣问题就自然而然地要和「女人」这个「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的对象纠缠起来了。因为再明白不过了：作为一个德高望重、玉树临风的心理师——男心理师——我对男人是没丁点儿的兴趣的，也就没丁点儿的性趣了。

事实上，性趣与兴趣之间的关系，就好比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老实说，说到女人，相比回答「男人为什么、对什么样的女人感性趣？」这一类无聊而又吃力的问题，回答「我为什么、对什么样的女人感性趣？」确实要轻松一些，但也轻松不了多少。

不过，我还是要朝着这个方向努把力，试着把问题掰扯清楚了。

 3.

就上面的问题，我的回应是：女人能满足我的幻想，是性的；即便不是性的，也都和性有关。

这是真相嘛？是真相，但不是全部。

另一部分的真相是，性好比一把筛子，它能迅速地把吸引我的人从乌泱泱的人群中筛选出来。

这就完了嘛？还没有，还有审美呢。

凭良心讲，虽然性有着极其强大的能量，但它对我——当然也包括很多男人——的掌控还是有限的。看，事实就摆在眼前，我并不是对被筛选出来的女人都有性趣的。

这像什么呢？这就像我们中的很多人都特别缺钱，但还不至于去骗、去偷、去抢的，对不对？

也就是说，性能唤醒心理上的欲望，让生理也跟着活跃起来，叫人日夜都惦记着，至于想不想、会不会通过谁谁谁来满足身、心、灵对性的需求，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么，说到审美，它又有多重要呢？

要说明白这个问题，这里举一个不相干的例子就够了：我是很喜欢书的，甚至有些痴迷了，但要是印刷、装订和封面设计不过关的话，即便写得很好，即便十分便宜，即便触手可及，我也跟躲狗屎，躲瘟疫，躲鬼神一样地躲着走的，更别说去购买，去阅读，去收藏了。

要我说呀，如果没有审美的考量，压根就谈不上什么性「趣」了，而是饥渴，是瘾症，是病！

就说我眼前这姑娘吧，抱着她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是有病的！

 4.

一旦闯过审美这一关，那么能进入我视线的女人就很有限了，但也不是没有，所以还是要费一番心思去甄别——我究竟对哪个女人感性趣呢？

讲道理，这是个颇伤脑筋的问题，因为我也跟很多俗人一样，知道自己不喜欢什么，但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会一直喜欢什么。

…………

那怎么办？只能排除法，走着瞧了。

在想象中，我试着接近一个女人，我就听她跟人说话时，时不时来一句粗口，而且负能量逼人，谁受得了这个？我是受不了的，抬脚就走了。

走着走着，看到一个穿着打扮还挺有意思的女生，我有意地凑了过去，可眼见着她白了我一眼……难不成她对我没性趣？那行，爷走就是了。

走不多远，遇到一袅袅婷婷、美艳无双的姑娘，可同行一段路、聊上几句话，我就发现她关心的是、也仅仅是吃吃喝喝……这就有些麻烦了。

要知道，我对吃吃喝喝没那么在意的，更没什么研究的，这是一；二是，她对吃吃喝喝的了解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她不能帮我打开通往吃吃喝喝这个新奇领域的大门。

既然她不能拉上我，让我对她感兴趣的东西产生兴趣，我也就对她没了兴趣，更别说性趣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我就硬着头皮，默默往前走。这行走中，我隐隐约约地觉察到女人对我究竟意味着什么——我是想透过女人，去发现、探索、体验更新奇的世界。

要说得文艺点，那就是：找个人一起对抗这疯狂又疯狂的世界！

…………

扯了这么多、这么远、这么久，我可以试着给出两个结论：第一，女人是我通往另一新奇世界的大门；第二，我对什么样的女人有性趣和她背后的那个新奇世界有关。

…………

显然的，我不关心眼前这姑娘的世界，一时冲动才抱在一起的。

 5.

这里需要特别关心的一个问题是：并不是我对某个女人有性趣了，那个女人就正好也对我有性趣。这就像并不是某个女人对我有性趣了，我也就正好对她有性趣一样。

这意味着，这里还是有工作要做的。

比如说，整夜整夜地写诗。我说，诗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摆出写诗的姿态很重要；是在祈祷，也是在感化。

比如说，没完没了地健身。想呀，还有比健康的身体和完美的身材更奢侈的奢侈品么？放眼世界，没有的。

比如说，拼了性命地赚钱。实话，结伴去探索新世界不能没有装备，对不对？金钱，什么时候也少不了的。

…………

我琢磨着，如果我感性趣的那个女人，透过我为她做的种种，对我以及我身后的世界也有了好奇心的话，那我们就有了靠近的可能；一旦靠近了，性和审美还重要吗？

事实上，性和审美还是很重要的，但已经没有当初那么重要了。

 6.

这里遇到的问题是，这样的女人长什么样、又躲到哪去了呢？这一类问题，我自己会想的，别人也会问的。

为了对那个女人有精准的定位，依着个人的想象，我——当然也包括很多男人——对女人也就有了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描述，也就是所谓的要求。

比如说，脸蛋不够美的，可不行，不能将就；太胖的，抱不动，也就算了；太矮了，也很尴尬，不和谐的。

此外，三围、头发、肤色、谈吐、品味……统统都得恰到好处。

这里我要说明，这些要求真的就那么重要嘛？未必！所谓的要求，不过是我傻傻地从感觉中抽象出来的观点、概念、数字，好回应「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这样一个傻傻的问题。

掏心窝子里的话，如果感觉对了呀，很多男人——当然也包括我——是根本管不了那许多的，哪怕对方比自己年长很多岁，哪怕对方离异了还带一两个孩子，哪怕对方身有残疾……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要回应这个问题，我问一个问题就够了：眼前有一低矮、狭窄、潮湿的暗道，穿过暗道就能到达世外桃源，你穿不穿？不用说，很多人都会匍匐向前吧！

往回说，这个「感觉」究竟是个什么鬼呢？这个感觉就是我对女人身后的那个世界的用心，或者说是幻想，我们甚至还可以世俗一些，把它叫着爱。

我觉着，我和眼前这姑娘之间，就缺少了一些这样的「感觉」。

 7.

说到这儿，有关「性趣」的概念，我自认为已经讲得八九不离十了，我也就准备把眼前的这个姑娘送到楼下，然后就从心头放下了。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想起别人常问的一个问题：把性趣（兴趣）当职业好不好？

我想说，把性趣当成职业了，就像做皮肉生意了，有什么意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