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有 座 庙
打猎队已经在深山找那头野猪三天了，就是没有找到它的踪影。第四天下午傍晚当满山青草熠熠生辉的时候，他们看到河对岸有几堆猪屎。东河在早春的时候，河水不但湍急而且有两米多深，野猪是不可能到河对岸的。只有冬季的时候东河的水才显出它浅浅的温柔的胸怀，有的地方甚至是干枯的河床。零下的时候，河水才结下一层厚厚的坚冰。那么那边的野猪屎难道是另一猪族？打猎队决定渡河去寻找这一新的发现。
“十．一”黄金周我们乘坐公共汽车来到黄梅县城，傍晚时分我们住进了黄梅县招待所，招待所背靠大山青青绿绿，松树和茅竹披盖着整个大山，使可点显得非常清冷。一条弯曲的小道自山脚下依着小溪从招待所右侧一直通向大山深处，溪水哗哗清澈地流着。晚上总是听到远处深山阵阵狼嚎、野猪的叫声，特别是野猪的叫声频率最大。导游说那是茂林山上的野猪。毛灵山的山顶上有座庙，在这十公里处，要翻三座大山才能到达那里。第二天，天刚蒙亮我们就在导游的带领下，向茂林山进发，朝我们所向往的庙宇奔去。我们沿着山路向东奔去，路上我们看见很多地方有野兽的粪便，有些地方还有野猪的粪便。清晨鸟儿在林子里扑扑，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叫个不停。不知不觉我们到达了目的的，来到山顶，山顶上果然有座庙。庙前十块空旷的草地，草坪上各种各样的花草姹紫嫣红，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摆动。庙是一座茅草图赚的庙，门口有排槽子，都是山石凿的槽。走近一看，有的里面有水，有的里面还有从山里采来的各种果实。果子有的残缺不全，像是被什么野兽吃了似的。庙里有两个和尚，一老一少。老和尚已经上山采药去了。走进庙里，小和尚正在供着香案。我们一一观看了每一个佛像。我们发现这里的佛像个个手里都提着桶，一手持瓢，只是姿势各不相同。有的单膝蹲着、有的站着、有的弓着腰摆着一副正在勺食的样子。导游看我们一面的迷惑，终于道出了原委。
野猪带着腹部的枪伤通过五天大带着腹部的枪伤通过五天大沙漠的奔驰，穿过一个又一个峡谷，越过一座又一座高入云天的石秃山，在一路飓风狂沙的吹打下，身上的猪草籽渐渐抖落干净，散布在茫茫的高原上，终于到达西藏的极地。它爬到一座山峰的顶端，回首仰望前来的路上，蓦然发现一位藏族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在它来的路上的左侧几百米处，她们正在狂风乱沙的吹打下蹒跚的向东走去。突然那女的慢慢地倒下了，很长一段时间那女的仍然没有起来。野猪娘忍着巨大的伤痛和极端的疲劳冲了下去，来到那妇女的面前。妇女的身体非常虚弱，面目憔悴。那孩子好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由于没有吃到奶水身体已经非常虚脱了。野猪娘将那个孩子衔到它刚才站的那座山峰的一个山洞里，然后又回转身将那女的衔到那山洞里。尔后，自己缓慢地倒在那孩子的身边将自己的奶头对这孩子的嘴巴。孩子本能地吃着奶汁。不一会儿，孩子精神起来，猛吸它的奶水。大约个把小时妇女也慢慢地醒起来，看见自己的孩子正被那野猪喂着奶水，激动得热泪盈眶。那洞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涵洞，里面向西的地方有一汪池水，非常清澈；北边以及前方都有绿茸茸的小草，三头小羊正在吃着小草。洞的前方天顶是一个朝天的大口子，阳光正好射在洞内的小草上，它的光线斜照在洞的周围，一派金光。妇女艰难地爬到野猪的身边。野猪由于长头跋涉又加上流血过多，一边喂着奶汁给孩子吃，一边带着凄惨的微笑望着妇女慢慢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妇女一头扑在野猪身上号啕大哭。妇女埋葬了野猪。
再过几十年，妇女老了，她把儿子和孙子们叫到身边开了个家庭会：她死了以后，今后它们的子孙们一定不能杀猪。猪是他们的恩人，是他们的福星、福神，今后每年必须在大节予以祭；二是要求她的孩子将猪的大慈大悲的热血心肠和事迹写成教义，带着教义背着干粮到遥远的东方去寻找当年去遥远的东方去谋生的父亲，规劝父亲行善并回家。当他在黄梅找到父亲，父亲已经在那里娶妻生子了，二女子孙满堂。父亲和打猎队的人早就没有打猎了，那已是年轻人的事了。父亲和打猎队的弟兄们早山脚下建了一个又一个村庄，将捉来的野猪圈养起来，逢年过节就杀猪庆祝年岁的丰收和预祝来年的吉祥。他劝父亲和人们不要杀猪，说猪是福猪。父亲感到好笑，干笑着说：福猪？不杀猪，您的老父亲早就死了，还有今天？父亲转而又想：是的，儿子说的也对，你看那猪，本来比狼大，比虎高，可就是温顺善良，打它，杀它都不反抗。如果它真的反抗，我们还能圈养杀它么？嗯，猪为我们而生，为我们而死，是普渡众生的菩萨。是的，就叫福猪。但父亲仍旧杀猪，只不过将杀猪的词儿改了：叫福猪。他劝不了父亲，就独自一人来到猪的故乡——茂林山上建了一座庙，独自一人纪念着福猪，怀念着故乡。后来虽然岁月沧桑，那山中的庙不但没有消失而且越来越大，香火也越来越旺盛起来，只不过名字变了，改成了五祖寺。庙中的人的身份也变成了和尚。他们越发变得不可理喻：不但不杀猪吃猪肉，而且所有的牲口都不杀不吃，这叫戒斋。而自此以后，黄梅杀猪就叫福猪。
湖北省黄冈市龙感湖中学刘建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