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立夏。
立夏,夏初始,一晃儿小半年的时间就过了。黑板左上角中考倒计时的数字一天天变小,从100倒数到今天的39,愣是没感觉中间的时间都去哪了。连数学陶老师都在感叹:是岁月留住了我,还是我留住了岁月。
细看身边的花花草草,节气其实就藏在它们的变化里。
杨梅果一月之前还刚刚落花,米粒大的果实才刚具雏形。昨天再看,已经有青杏大小,几个小球球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我说记着果子成熟时来摘了尝尝,先生却说,估计等你想起来时,早都摘光了。我说,没事,碰碰运气也好的呀。
紫叶李,果子和叶子一个色,远看,看不出果子来。走到树下再一看,干支压蛋的,结得那叫一个厚实。
有人说,这果子即便就是熟了,也还是涩的,不好吃。我倒不怎么关心果子的味道,关注的是视觉感受。
春看花,夏看果。
花,细碎繁密的粉白小花,远望就像一片粉色的雾,浮在枝头上。
果,紫红,蒙着一层白霜,有点羞羞答答。偶尔掉一颗在树下,捡起来,用手团着擦一下,红得发亮,像一颗颗诱人的红玛瑙。
突然想起小时候的“溜溜”。就是那红红的玛瑙石,中间有个通透的孔,可以穿针引线,所以这东西常被用来做扣子,钉在棉袄上,女孩的棉鞋上,很灵,很好看。有时也被用来串在头针上,并且取了一个形象的名字叫“疙瘩针”,用来别头发。外婆那时是长头发,她总是在脑后盘一个低低的“卷”(发髻),然后用疙瘩针别上,有一种朴素的古典美。
但也许那时候这东西太平常,没人拿他当个宝稀罕。有些人家过年收拾屋子倒出的垃圾里,就常常有这类小东西。我们上下学经常从干河套走,遇到垃圾堆就用脚踢踢,用手翻翻,总能捡到。然后收藏起来,留着欻嘎啦哈或蹦房子时当奖品。
人的想法真的很稀奇古怪,今日见这玛瑙一样的紫叶李,竟勾起童年时这样一段回忆!
又遇到一棵大杨树,树桩的底端长的弯不溜秋,上面分叉的几个枝干倒是挺直流,有点北方白杨的气质。但归根到底,还是有点差别的。“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气候土壤不同,“杨”也不“杨”了。人不也这样的吗?
五月是蔷薇的季节,到处的蔷薇开成了一片花海,粉的,红的,白的,妖娆多姿,美丽无比。
杜鹃快要过气了,还有为数不多的红走在初夏,再见,将又是一个轮回了。
香樟正处繁华,星星状的小黄花浮满枝头,也蔚为壮观。风吹花落,顺带摇落一树清香。人,站在树下,为香所困,迟迟迈不动步。
石榴花初绽,橘红的一朵朵,比哪个都艳,都惹眼。
忍不住摘一朵,别在胸前,人仿佛都跟着有了颜色,心也明亮起来。
想起唐韩愈的《榴花》: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可怜此地无车马,颠倒青苔落绛英。
好看的花草,无论有无人赏,它自开落。它也从不以人的美丑评价来伤神,自然的开,自然的落。自自然然。
花瓣被风吹落了,留下五角星的花托,里面包着一簇黄黄的花蕊,也像一朵花一样。舍不得丢掉,又把它别在发上做个装饰,也算物尽其用了。
溜到吾悦广场给小妞买点吃的。看到卖月季花的,又挪不动步了。五块一盆,价格实在美丽,果断选了两盆。
回家换了花盆,填了土,浇了水,期待我不负它,它也不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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