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半梦半醒之际,已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拉开纱帘一看,窗上水痕如藻荇交横,已模糊一片。
这雨终是来了。
深秋的雨,曾给年少的我留下极冰冷的印象,躺在木床里,听窗外屋檐上的水缓缓汇聚后滴落石阶,有时是极快的一边串的密密杂杂,有时是隔了好长时间才落下一大滴时,发出的幽幽脆响,心中无端生出几分寥寥的空寂。
后来,读余光中先生的《听听那冷雨》,读雨落瓦屋那一段描写,“雨打在树上和花上,韵律都清脆可听,尤其是锵锵敲在屋瓦上。“
“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中中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
这段文字清楚写出自己年少时听雨的心绪,也渐渐明白,那种淡淡的伤感,多半因为在漫天秋雨中听到奶奶重病的消息,那种痛莫名和秋天的雨联在了一起,让心冷了起来。
尽管下着雨,今天还是要出去一趟的,需到大门口做HS。找出厚衣服套上,一走出楼梯口,冷风扑面,瞬间打了个寒颤。
草率了,这温度低的超出了我的预期。
雨并不大,落在池塘里惊起的涟漪也是轻轻的,细细的。荷叶却受不住了,东倒西歪地趴伏着,无精打采,也有人说这是一种雨打残荷的美。
裹紧衣服赶路,还得小心大风别把伞给刮跑了,很是狼狈。
也有人没打伞,对面走过来母子俩,妈妈把连帽衫的帽子紧紧扣在头上,用一手紧紧揪着衣领,以防大风吹开。孩子把身上宽松的针织衫拉起盖住头顶,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像只可爱的小猴子,在路上连蹦带跳的,让人见之忍俊不禁。
也有不怕冷的,一位高高壮壮的男士在人群中显得格个醒目,身上白色短袖在大风中很是飘逸。他昂首阔步走着,后面跟着两个孩子,也没打伞,和男子一起无所谓地在雨中漫步。
看得出两孩子也觉得冷,但大人那样坦然,也就觉得挺挺就过去,反正离得也不远。
人在什么环境下长大,就会有什么样的性格。
下雨了,就这样吧,不快乐也没关系,反正总会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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