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人的印象里面,诗歌一般起码都是四句。哪怕是远古的时代,诗歌也基本上是四句的,比如“断竹,续竹,飞土,逐肉”。就算是在三国时期,一首简单的诗歌,也至少是四句。比如项羽的《垓下歌》也是四句。
为什么诗歌最起码是四句呢?那是因为文意有一个规律:一般诗歌只有在四句或者以上,才能将一个完整的意思表达出来。后代人甚至因此总结出诗歌的结构应该是“起、承、转、合”4个部分。尽管发展成了八句的律诗,哪怕是长诗,也一般是“四部分”的结构。例如说我们叙述一个故事,应该有“开端、发展、高潮、结局”,也说的是这种“四部分”的结构。
不过刘邦写的《大风歌》,却只有三句,让人觉得十分遗憾。
刘邦为啥只写了一首三句的诗歌?有没有第四句呢?如果有第四句,那这第四句会是什么呢?他为啥没有写出来呢?
我认为刘邦想写的《大风歌》一定是有第四句的。其实也是有难以言说的原因,最终他不能完整地写出来。所以,这个无法言说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我们先来分析一下刘邦写的这首《大风歌》的这三句。
首句“大风起兮云飞扬”,讲的是天下大势。就是说那个时候正处于秦末,由于秦朝的暴政,造成陈胜吴广揭竿而起。之后各地的农民起义都响应了,六国旧诸侯后代,也就趁机招募军队,想要复国。所以一时间天下大乱,群雄逐鹿。这里刘邦想要表达的是一个背景。这其实就是诗歌中的“起”。
第二句“威加海内归故乡”,说的就是刘邦打天下的过程。虽然刘邦在打天下的过程中,实际上真的很狼狈。整天被项羽打得疲于奔命,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最后获得了胜利,自然就该得瑟一下。“威加海内”,衣锦还乡,在那个年代,礼教的价值观还是没有建立起来,“衣锦还乡”就是成功的标志。项羽说,如果到了发达不回故乡,如“锦衣夜行”,刘邦当然也得来这么一出,回故乡去得瑟一下。这一句,相当于诗歌写作的“承”。
第三句“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说的就是天下尽管虽然打下来了,但是并不表明就十分太平了,项羽当年就打下了江山,但是接着大家就开始反抗。刘邦虽然现在打下了江山,但是实话说,刘邦其实还不如当年的项羽呢。因为由于刘邦一直打败仗,也就是说相当于这江山是韩信、彭越、英布等人打下来。刘邦只有把他们消灭了,他心里才踏实。所以,他掀起了一场“杀功臣”的运动,最终把韩信、彭越和英布这些大臣都杀光了。
只是这些人被除掉之后,却无法让刘邦心里平静。因为在他打江山的过程中,他清楚地知道,只有韩信这样的人,真的是能战善战的。要让身边的兄弟,比如樊哙、周勃、曹参、灌婴等人来保江山,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前不久,刘邦刚和匈奴打了一仗,结果被围困在白登山上七天七夜。这件事情可以充分证明,没有韩信等人,他的确很难保住江山。因此新的烦恼又来了。这一句话,在诗歌写作中就是“转”。
“转”之后,诗歌事实上还没有写完,还有一句“合”。另外,很明显的,刘邦也的确需要来一句“合”。
这对于刘邦来说,打下江山,其实只是万里长征走完第一步,接下来就是保江山的问题。只有把江山保住了,并且顺利地延续下去,一世二世乃至万世,他的目标才算达到了。如此“合”,才算“合”得好。
但实际上,刘邦想要实现这个“合”,却非常困难。除了没有人能为他守住江山以外,还有一件事让他忧虑不已。就是他的太子刘盈,能不能把江山传下去。
他始终对刘盈十分不满意,想要换一个太子,让刘如意当接班人。
不过,让刘如意当接班人,事实上也不是更好的选择。第一,吕后在朝中的实力实在太强大了,很多老臣都支持他。第二,刘如意又太年幼,戚夫人除了会跳舞之外,好像别的又不行。究竟该选刘盈作为接班人,还是选刘如意为接班人,他事实上一直摇摆不定。倘若接班人不落实,这非常难以保证能够延续下去。
不过,这个话涉及他儿子的问题,他又怎么敢说出来呢?
再说一点,古人比较讲究“君权神授”,换句话说,他的江山是上天给予的,是一定能够传下去的。不管哪个儿子继承位置,都肯定可以传下去。这件事是不用讨论的。既然是不用讨论的,用得着写出来吗?
刘邦如果真的要写的话,最多只能不痛不痒来一句“惟愿江山兮万年长”了。
但是这种大白话,其实就相当于画蛇添足,没啥意义。因此刘邦就只能写一首三句的诗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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