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网首页
余生,我的生日便是潘满禾的忌日

余生,我的生日便是潘满禾的忌日

作者: 佛几时曰 | 来源:发表于2021-06-09 21:35 被阅读0次

原创短言:《余生》——选自公众号损色言情

摘:余生,我的生日便是潘满禾的忌日。

作者:娇娇

图片来自网络

楔子

多少次午夜梦回,我都梦到潘满禾和黄易维。

女孩在与世无争地笑,时而露出若隐若现的一个梨涡,男孩伫立在她身后用冰冷的眼神默然望着我。

每一次,每一次,我都从睡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夜如水,静得怕人,我溺进去,仿若窒息。

我把整个身子蜷进被子里,像一只作茧自缚又摇摇欲坠的青蚕。

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落,我好像又哭了。

潘满禾,我好想你。

黄易维,我也好想你。

可想念有什么用呢?

我只能一遍又一遍遥祝你岁岁平安,光芒万丈,再借你最爱的词,愿你玻璃晴朗,橘子辉煌。

我叫方枝信,现年二十六岁,是一名芭蕾舞老师。

这话看起来就像相亲节目上的自我介绍对不对。

是了,倘若到了适婚年龄你还没有男朋友,那你的姑姑阿姨们可是会为你擦碎了心。

她们会秉持着为你好的理论,想方设法为你择选良偶,朋友家的小孩千千万,总有一个会是你喜欢的款。

好好的话题还没聊上五分钟,坐我对面的姑姑一摆手,开始了她这一轮的追踪调查。

“信信,你跟姑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姑姑也好帮你留意留意。”

听闻,我莞尔一笑,将手中的咖啡勺在淡白的奶泡中搅了又搅。

思虑半晌,我才缓缓开口:“我喜欢的男生,不要瘦,要胖一点,他可以没有胸肌,腹肌,肱二头肌,但一定要给我足够的安全感;我喜欢的男生,不要内向,要有趣,他能在我不开心时逗我开心,也能让我在丧气时找回坚持的勇气;我喜欢的男生,不要自私,要大气,他能为我着想,为我考虑,即便我未能顾全大局。”

我的话尾音随着咖啡店音乐的最后一丝旋律消散,抬眼便看见姑姑正一脸错愕地望着我,她万万没想到我会如此侃侃而谈地回复她。

我感到一丝羞愧,随即拿起咖啡杯,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姑姑问我,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我答复她好长一串。

可姑姑不知道,我不是因为喜欢一种类型而恋上一个男生,我是因为爱上一个人才喜欢了这种类型。

我刚刚所描述的,我喜欢的男生。

我所形容的,全部都是一个人。

他叫黄易维。

那个停留在我最美好的岁月里,我深深爱过的人。

他与我,与满禾,相遇青春,消散青春。

可任谁都无法留住青春。

所以我们的青春啊,我记忆里最美好的那段日子。

最终,还是尽了。

我的高中是我们那个小县城里数一数二的重点学校,我是重点校里,艺术重点班的小小一员。

那时,每个班级都必须要着统一校服,可只有我们两个艺术班可以特立独行。

校长美名其曰,说艺术班可以不受拘束,发扬艺术风格。

那个年岁的男生女生都爱美。

隔班的文化生们为了臭美,把校服拉链拉的低低的,校服袖子挽上去半截,刻意露出里面花枝招展的衣服,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有的人还把校服裤子拿到缝纫店,让老板将宽阔的裤腿抽紧,第二天昂首挺胸走进教室,别提多潇洒了。

听别人说,文化生里也有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学生,他们偏偏不穿校服,每每被老师逮着都要上缴几个银子充当班费。

而我们,就是令文化生羡慕嫉妒,不穿校服仍可泰然自若,游走校园的存在。

文化生臭美不穿校服的事儿常见,可艺术生巴巴去套校服的事儿我还真是头一回遇见。

这不在课间操做转体运动时,我的目光就被邻班一堆花花绿绿衣衫中,那套规规矩矩的校服吸引了。

我伴着课间操的旋律越蹦越往后,偏着脑袋偷偷和身后的潘满禾说话。

“嘿,你说这艺术生怎么还有穿校服的啊?”

紧接着,我见她向后望了眼邻班穿校服的那个男生,随后便哧哧笑道;“你说黄易维啊,那是我哥,他妈不让他穿别的衣服上学,说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

当我再看向那个男生时,广播体操已经结束了。

我们以密集队形集合,我侧过脸看着邻班那一块小小的方阵,黄易维被埋没在人群里,只有蓬松的头发和蓝白相间的校服若隐若现。

黄易维和潘满禾是表兄妹。

满禾跟我说黄易维少不更事那会儿仗着自己年岁大,个子高,没少欺负她。

她还和我说了好多黄易维的糗事。

后来我们一起出来吃饭,就因为满禾的那些话,我看着彼时坐我对面一本正经的黄易维,止不住地偷笑。

潘满禾在桌下用手一个劲儿偷偷掐我大腿,可我还是抿着嘴乐。

我和黄易维的初见很是尴尬。

我笑,黄易维礼貌的配合我笑,如此反复。

我们一共也没聊几句话,倒是满禾,整场都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看我,再看看黄易维。

我和黄易维渐渐熟络起来,他会在我没吃早饭的时候让满禾带一个芝士蛋堡给我,偶尔还会在我加晚课时送我回家。

后来,高考临近。

我和黄易维发挥稳定,成绩并驾齐驱,名列前茅,可满禾的成绩却不尽人意。

经过一番商议,满禾决定留在这里复读,她信誓旦旦地冲我们拍拍胸脯,说明年一定要考的理想。

黄易维借着满禾买水的空当把我拉到一旁,低声问我要报考哪里。

微风吹动他的发梢,我眨眨眼,报了他心仪院校的名字。

“你不去北京了?”他脸上溢出满满的讶异。

见我摇头,他便只是安心地笑,没再答话。

我是很喜欢北京,北京的大街小巷,人潮拥挤,车水马龙。

那里名胜古迹繁多,高楼大厦耸立,我想和心上之人一起。

可此时此刻,我的心上人就在眼前,北京远隔千里之外。

我可以舍弃惦念已久的北京,只随他一人奔向长路漫漫。

大二那年,满禾过来看我。

我的生日在六月初夏,遍野繁花。

潘满禾说她早早订好了车票,要不远万里赶来给我过一个刻骨铭心的生日,顺便再看看许久未见的黄易维。

满禾要来给我过生日。

听闻这话,我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连忙给潘满禾传了好几个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飞吻。

她在电话那头“咯咯”笑出声,开玩笑骂我傻瓜。

挂断电话后,我翻了翻手机日历,还有两天,今年我的生日刚好正值夏至。

隔天午后,我和黄易维在校园的林荫小路并肩散步,微风阵阵,吹的垂柳沙沙作响,我深一步浅一步踩在鹅卵石路上,直到黄易维开口打断了我遐想的时光。

黄易维和我说他最近总是莫名失眠,寝食难安。

他说他和潘满禾有兄妹间的心灵感应,这种心灵感应他们打小就有,他怕潘满禾出事,所以要我劝满禾不要前来。

黄易维和我说心灵感应,我是相信的。

于是一回寝室,我便拨通了潘满禾的电话,将黄易维的顾虑与不安原封不动学给了满禾。

我在这面苦口婆心地重复着黄易维的话,可潘满禾却尖着嗓子,叽叽喳喳打断了我。

“他?他所谓的心灵感应不过就是我被台阶绊了一跤,要不就是我看中的裙子没有适合的尺码了。”

“仅此而已?”我反问她。

“仅此而已。”她笃定地回答。

然后,我再开口,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半句,潘满禾就机敏的把电话挂断了。

满禾是个小机灵鬼,我真是拗不过她。

我把这条简讯传给黄易维。

隔了两分钟,我收到黄易维的回复。

明天我去车站接她,随她去吧。

他这样回复我。

我动动手指,噼里啪啦打了一行字再次发给他。

明天我和你一起。

好。

看到他的回复,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夏至未至。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期盼生日的到来,也是我第一次如此期盼夏至。

六月半。

昨夜我早早入眠,睡了好觉,就连窗外凄美的月色好似都变的柔和起来。

夏至,我起了个大早。

我尽量将自己梳妆打扮发出的噪音降到最低,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隔着薄薄的纱帘能看见阳光一束一束倾洒进来,是暖暖的舒适。

我按部就班地洗漱,整理妆发,就在我正要换装之际,班长发来一条提醒我做PPT的简讯。

惨了,惨了,我在心里暗暗嘀咕,我怎么偏偏把这事抛到脑后了。

我手忙脚乱地翻看一眼这学期的课表,这个PPT明天第一节课就要用到。

我苦着脸无声哀嚎两声,赶忙出门拨通黄易维的电话。

电话接通,黄易维用好听的音色问我到哪里了,我将右手环成半弧贴在嘴边,轻言细语告诉他,我恐怕不能和他一起去接满禾了。

他短促地应声,随即让我安心忙功课。

整整一上午,我都坐在板凳上,一会儿插个插图,一会儿调个字号,等午间的日光将宿舍映的明亮,我才恍然发觉,黄易维居然再没给我打来一通电话。

满禾也没有。

我扭扭脖子,抬起胳膊舒展筋骨,继而再次拨通黄易维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未接。

我再给满禾拨过去,可电话那头还是一样的回应。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黄易维的心灵感应这回竟如此来势汹汹。

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个会先降临,真的谁都无法预料。

潘满禾出意外了,车祸。

黄易维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正在火车站发疯般的找他。

听到这个消息,我赶忙掉头冲出人群,拦下一辆橙红色的出租车,报了医院的地址便双手合十为满禾祈祷。

我请求老天爷开眼,我请求老天爷不要带走她。

我不停抽噎,泪如雨下。

抵达医院的那一刹那,仿佛整个世界的时间都放缓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的急救室,我也形容不出黄易维看到我时,究竟是怎样的神情。

我只记得黄易维哭红了眼眶,然后,他瓮声瓮气对我说:“我不该让她一人取蛋糕。”

我的眼眸蒙了一层雾气,黄易维的话就像一颗威力十足的深水炸弹,笔直向我掷来,我被牢牢禁锢,无从闪躲。

那颗炸弹就这样被点燃,引爆,它的燃爆力足矣让我兵荒马乱,溃不成军。

我的头皮阵阵发麻,鼻腔肆意吸食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

黄易维垂着红肿的双眼望了我许久,我的眼泪稀里哗啦,一股脑涌出,然后砸在医院田字格的地砖上,纷纷碎的悄无声息。

我襟着鼻子伸出双手环抱黄易维时,明显感觉他的身子僵了一下。

我等了许久,他都没有回抱我,手术室的灯牌泛着绿呦呦的光。

过了半晌,我听见头顶上方传来黄易维的声音,他只和我说了一句话,我甚至分辨不出他的语气究竟是无可奈何还是力不从心。

黄易维一句三停顿。

他和我说:“方枝信,我们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

他说,我们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

到此为止了,止了。

这句话从我的头顶传到空旷的长廊,荡啊荡,荡啊荡,再荡去远方,最终荡进我内心的篱墙。

傍晚时分,皎月被乌云严严实实遮盖住,繁星全无。

潘满禾被医生转进重症监护室。

我和黄易维一刻也不敢松懈守在监护室外,他躲到长廊的另一端接听电话,我伫立在长廊的这一端双手合十祈求神明,一遍又一遍为满禾祝祷。

本是生离死别,最为煎熬。

我和黄易维从天黑等到天亮,泪水好像都流尽了。

我们在等一个奇迹,我们在等满禾醒来。

灰白的天刚蒙蒙亮。

祷告了一晚,我扭头看了眼身边面如死灰,精疲力尽的黄易维,他已经整整一天油盐未进,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准备下楼给他买一杯热豆浆。

还有满禾,她最喜欢甜豆浆。

当我走到医院门口时,一对中年夫妇刚好与我擦肩而过,他们举步生风,眉眼间尽是急迫,仿若火烧眉睫。

豆浆店隐匿于医院旁的早点集市里,锅炉里热气腾腾的豆浆氤氲了我的眼眶,我叫老板在豆浆里多加了两勺糖,也许豆浆甜一点,好事就会发生了。

我将买来的豆浆提在手里,豆浆温热的白气透过盖子,灼烧着我的掌心。

我盼望着在电梯门开启的那一刻,黄易维会跑向我,他会无比激动地对我说,枝信,满禾醒了,她真的醒了。

可电梯门真正开启的那一刻,我却听到了旁人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地哀号。

潘满禾在凌晨终止了心跳。

她在我不在的时候,终止了心跳。

而刚刚与我擦肩而过的那对中年夫妇不是旁人,他们正是满禾的父母。

他们风尘仆仆一路赶来,见满禾最后一面,送满禾最后一程。

我站在他们对面,心里翻江倒海的难过。

我看见满禾妈妈头上的白发,她声嘶力竭,一拳又一拳重重捶在黄易维的身上,满禾爸爸怎么都拉不住。

随后,我听见她哑着嗓子对黄易维吼道:“你妹妹大老远赶来看你还不够吗!到底是什么蛋糕!一定要在昨天吃到!”

满禾妈妈的话如雷贯耳。

我的身子直发抖,仿佛整个人掉入冰窟,一分一秒皆是煎熬。

黄易维也不解释,他只低着头,任凭满禾妈妈打骂,等她打累了,骂够了,他才垂泪道出一句:“是我对不起满禾,是我对不起你们。”

你能体会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吗?

我此刻的境界。

我真的太懦弱了。

我垂下头没有出声。

隔了许久,许久,我只听见低低地呜咽,然后我看见有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离去,呜咽声渐行渐远。

我还是没能抬头。

又过片刻,黄易维与我站在一条平行线上,我看见他右手上提着一块不大不小的蛋糕,捆绑盒子的丝带把他的手勒的微微发紫。

“蛋糕你拿走吧。”他对我说。

可我只是默默抽噎。

见我没回应,黄易维将右手自然下垂,我看见他的手在一瞬间恢复了血色,而那块蛋糕就这么猝不及防,扎扎实实地坠在了地上。

黄易维走后,我蹲在地上哭地泣不成声。

满禾走了,真的走了。

从今往后,我和满禾,我和黄易维,我和我的青春年华,那些美好而短暂的日子通通逝去了。

逝去了,就真的再也不会有了。

从医院出来后,我一手拎着豆浆,一手提着蛋糕,沿着小路跌跌撞撞往学校走。

这条巷子和我跟满禾最爱去的那条街好像,沿途风光,无一不是她喜欢的地方。

我停住脚,转身坐在路边的石阶上。

我拍拍手上的灰尘,拆开蛋糕。

蛋糕被摔得支离破碎,我不管不顾地一大口咬下去,只嚼两下便囫囵吞进肚子。

是我最爱的口味,巧克力混着蛋糕在嘴里爆开,融化,甜蜜又苦涩。

鼻腔直发酸,我赶紧仰起脑袋抬头望天,常听人说想哭的时候,这样做就会好一点。

可夏至已经过了吗?

为什么我的心还是如此冰冷呢?

余生,每一年的这一天。

我的生日。

潘满禾的忌日。

从今往后。

我的生日就是潘满禾的忌日。

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变了。

打那天起,黄易维便开始躲着我,他甚至删除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

我知道,他看见我,就会想起潘满禾,所以他才不愿见我。

我也不愿意,但我忍不住。

毕业典礼那天,我提前打听到了黄易维他班拍毕业照的时间,我在一旁偷偷地看他,就悄悄的,小心翼翼的。

他还和往常一样,意气风发,少年依旧。

可我也说不出来,就总觉得,他好像也有哪里不一样了。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与黄易维,最终竟会这般如此。

我时常想,如果我高考后去了北京,是不是一切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常言道,水有舟可渡,山有径可寻。

而我呢?我真的无能为力。

造物弄人,我爱他,可最终,却也只能放下。

毕业之后,我彻底失去黄易维的消息。

我不再过生日。

有时,我会在那天点上一根蜡烛,祭满禾,也祭我们逝去的青春。

-END-

相关文章

  • 余生,我的生日便是潘满禾的忌日

    原创短言:《余生》——选自公众号损色言情 摘:余生,我的生日便是潘满禾的忌日。 作者:娇娇 楔子 多少次午夜梦回,...

  • 过完生日,便是忌日

    “离婚!不过了!” 堂跟阿梅吼着,上去拉了她一把,又把手松开。 阿梅也气的火冒三丈,推了堂一把,堂一个趔趄,两步拖...

  • 忌日余生

    TODAY IS THE FIRST DAY OF THE REST OF YOUR LIFE. 或许清晨醒来...

  • 我的生日,他的忌日。

    Chapter 1 如果别人问我,我眼里的林熙沐是什么样的,那我一定会说勇敢、坚强,以及孤独。 林熙沐是我大学室友...

  • 我的生日,母亲的忌日

    今天农历七月二十日,一个特殊的日子:既是我三十三岁的生日,也是母亲去世整整三十周年忌日。这本是一个令人伤感...

  • 生日,忌日

    江流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每当别人提及生日时,她总会翻脸,无一例外。 作为班长,我感到有点儿愧疚。四年以来,班上同学的...

  • 生日、忌日

    中原焦点团队 张海萍 高级四期 山西晋中 坚持分享第1083天 2021年2月10日 周三 今天看了一个演讲视频“...

  • 我父亲的生日和忌日

    父亲的生日,是农历1932年7月14日。大约60岁之前,父亲就开始过生日,一直按照老家的习惯过阴历生日。我今天终于...

  • 奶奶的忌日是我的生日

    “小臭蛋,你觉得奶奶亲还是姥娘亲?”圆抱着孩子路过一个胡同口时,圆被一位偶遇的亲戚A拦住了去路,孩子又被问了这句话...

  • 忌日与生日

    今天是个很平常的日子,阴天、偶有小雨。今天也是个很特殊的日子,既是奶奶的忌日,又是儿子的生日。我一早匆匆赶回老家去...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余生,我的生日便是潘满禾的忌日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mouqel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