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空山林深叶茂,在九杆旗,难得的一处开阔地前略作修整后,我们开始向谷底的圣寿寺出发。同行的秦老师一马当先扎了下去。我们紧随其后,逼仄的山间小路上很长一段距离,没有碰到一个游人。我们一遍遍问秦老师是不是走错了。“来多少回了”秦老师不懈一顾地说,意思根本不可能走错,跟上走就是了,不用怀疑他的向导能力。“来多少回了”经写诗的秦老师口说出使这句简单的语言有了音乐的节奏,意味深长又充满了诗意的魅力。一路向下,路的右侧突兀间失去了大树的庇佑,我不得不紧靠山的左侧行走。山间小路立马萎靡成一条窄窄的栈道悬空祼露在山岩壁上,刚刚还在头顶的高大树木,瞬间潜藏到沟底,硕大的树冠只看见聊聊几枝还在云淡风轻地摇摆。峭壁上葳蕤而生长着一些藤蔓植物。望一眼沟底,分不清是草还是树,间隙突起的石头会让你生出看到了谷底的错觉。我是很恐高的,所以对于这种任务心惊肉跳地方我宁愿放弃。“还要走多远这样的路呀”我心里的退堂鼓早以擂得山响。不得不提出我的疑问。我盘算着如果前路惊险,我将就此打住,返回山顶等待。我怕这种高度落差带给我的心里冲击,让我瘫软在灵空山的山路上可就不那么美好了。“不远,过了这一段就好走了”
同行的一位大姐爽直地说“没事,我拉着你,你没看我还穿着高跟鞋的吗,你别往下看,往前看就行了”。尽管心里很忐忑,但都是初次见面的朋友,我也不好表现的太怯懦,拖大家后腿。再说,恐高也只是个人心里臆想的,真正恐不恐还未曾实地检验过,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心里虽然非常害怕,三十多米的距离,我还是恨不得插翅膀飞过去。右侧的谷底像是一张张大的嘴充满了强大的吸力。我不得不集中精力和这股力量做斗争,如一头负重拉车的老牛艰难缓慢地把自已驱赶到前方。
走完这一段路。前面的路从山脊上往下延伸,两侧参天的油松鳞次栉比,鸟儿在欢快地鸣叫,谷底圣寿寺的钟声不时飘进耳朵,余音袅袅,禅味浓浓。正当我暗自自得,这里的山路惊险不过如此时,灵空山之行最大的考验摆在面前。行到山崖边,脚下的路突兀地消失了。一条垂直四五十米,依山的缝隙而凿出的悬挂式石阶,盘旋而下,成了我们面前的唯一道路。台阶尚不足二十公分宽。我的天哪,我该怎么办?往前这也太考验我的心脏了,严重怀疑自已还能不能指挥的了这两条腿。向后我必须一个人面对刚刚渡过的崖畔栈道,哎呀!真是太纠结了。
王老师说:“走这种路你就像羊一样就行了,面朝山壁,侧身抓住栏杆,右手、右脚,左手、左脚依次向下就好了”,说完麻利地窜了下去。大家都鱼贯向下,后面还有排队向下的游客,根本容不得思前想后。我怎好盘距崖边,一夫当关,迟疑太久。无耐,我咬紧牙关,身体僵直,机械性地,喀噔、喀噔,一阶阶把自已从悬崖峭壁上盘旋落下。我不知道下面的人看到我是不是也像一只行走在山崖上的羊,一只笨拙的羊。
只到岸底休息时候,我的腿还在飞快地颤抖。我知道,双腿紧张的肌肉,不会因我勇敢的尝试而立时松懈下来,好在我指挥不了双腿是在下到崖底之后。如果是在崖壁之上,可叫我这百十来斤往哪里滚落。
记得有一次听一位剧团的女团长说过一句话:“羊能上去的地方,我们的戏就能上去”。当时对这句话没感觉,现在明白了。只是我今天路程的艰难是否能及她们的十分之一。
后来,我们在圣寿寺边喝茶的时候,右前方似刀劈斧削的绝壁上有一只可爱的小松鼠,就象羊一样斜线向上,奔波在绝壁之上。可叹!这些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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