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东西不能遵循从众原则,那就是人的良心。
哈珀·李《杀死一只知更鸟》
随着如今社会物质时代的衍变,浮躁的网络世界里每天都在流传着各种各样纷繁复杂的情感故事。尽管如此,这世上依然有一种情感是任何东西所无法超越的,那便是亲情。无论何时何地,那份血浓于水的情感,始终都会化作甘霖洒向人世间的每一处心灵花园,慰藉着每一颗孤独的灵魂。
倘若一部小说能将读者的阅读感受完全融入于故事主人公的情感世界中,那才是实现了作者写这部作品的夙愿。小说《老囚》便是通过这样的节奏将我们的思绪渐渐引入到了作家严歌苓构思的精彩故事情节中了。
小说以第一人称“我”在姥爷的回忆声中,展开了那个特殊历史时期所呈现的画面。
故事主人公姥爷是一位曾在劳改农场服过刑的政治犯父亲,因为多年未见女儿,听人说起已成人的女儿正在某部电影中担任角色。思女心切,不得不冒险逃离服刑之地。途中历尽波折,只为能在影片中一睹女儿的芳容。哪怕献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决然见上女儿的最后一面。一片舔犊之情,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然而,那个年代,在一片铺天盖地的口号声中,人们的内心情感仿佛已被某种无形的魔咒封印了起来。人性大多只能在一些如履薄冰的行为举止中才会偶尔显露出真实的自我。隔着千山万水,家国亲情,离别情纾已然成一片凄凄切切的哀愁之绪,萦绕在山河魂魄中。
小说中的姥爷,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扣上了政治犯的帽子,在劳改农场服刑了三十年之久。在当时饥一顿饱一顿的恶劣环境下,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得已兜底掏出了自己的全部私藏之物,用以换得一些口粮来果腹。
比之生理上的满足欲望,更强烈的是来之于精神上的渴求。姥爷在农场的服刑期间日思夜想着家中的妻儿老小。然而,在那段个人政治命运牵一发,动全家的年代里。为了明哲保身,顾全大局,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早已和姥爷划清了界限,她们不但烧了他的照片,以及各种有关联的物品,更是断了和他的一切联系方式。
可见,在当时的那种社会环境中,亲情尚且如此冷漠无情,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呢。遇到困境,有人帮一把是你的福份。怕担风险,退避三舍,冷眼旁观,那又如何?
可这世上,只要是有着血肉之躯的人,任凭风霜刀剑严相逼,也是无法割舍亲情之爱,儿女之情的。
姥爷自女儿八岁起,便被捕,离家数年。多年里,与他朝夕相伴的只有一张女儿童年时的相片。随着年华的老去,姥爷对女儿的思念之情愈加迫切。听闻王教官随口提起女儿出演的一部电影,更让他打定了想从电影中目睹女儿容颜的主意。
兴许是姥爷向王教官提供的小恩小惠起了点作用;也兴许是他的思女之情打动了王教官的恻隐之心。虽说,那个王教官虽非清廉之士,倒也在关键时刻,点亮起了一束人性之善的光芒。帮助姥爷逃出了劳改农场的关卡。虽然,途中也是遭遇了各种险境,毕竟还是赶到场部影院,实现了他的夙愿。
小说中描写的人物形象细腻。比如,故事开头就把姥爷的女儿对待父亲的冷漠之情述诸笔端。甚至从未开口叫过父亲一声。虽然,姥爷最终政治面貌平反了,也回到了家里。可是,全家人因为和他多年分离的隔膜,依然不怎么愿意待见他。直到最后,小外孙听了姥爷的回忆故事,方才如梦初醒。重新改变了对姥爷的观念。而姥爷依然喜欢看电影,喜欢欣赏银幕上女儿塑造的形象。
爱是人类最高贵,无私的情感,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得珍惜,呵护它。【无戒学堂】日更第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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