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庵守静 摄
在乡间时，总流传一句俗语说：
腊月的水，也快三分！
意思是讲，腊月里人们忙着扫尘，采买，洗洗涮涮，直到辞旧迎新，就连用水量也比平时多了三成。
直到了现在，城市里过年的光景，没有将乡俗弱化，反倒更甚了些，除去那些忙碌，又加上了人情世故，礼尚往来，这样不免让本就快速的节奏，又添了几成。
此时，节前好友小聚的风尚，也适时提上日程。
譬如今日，家人忙要与单位要好的几个小弟兄聚首的事，喝酒去了，我也赶个忙腊月的步子，去常去的小店剪个头。
冬日，风依旧凛冽，大概是过了堵车的高峰期，小巷中除了店面装得灯带，还在寒风中闪烁着耀眼的光，余来往的车少，都可以鸣着车嗽叭呼啸而过了，行人也明显比平日少很多，想着大概也应景忙年去了吧。
小店里的光景与外面相较，截然不同的景象，椅子上坐着人，长条凳子上坐着，廊口还有站着等的，而理发师则兴匆匆地穿梭在其中，生意红火连带着门庭若市，店家自然喜上眉梢。
本就是半小时左右，简单剪一下的事，约了，还按早排号插了队，仍旧等了2个小时。
理发师一面感慨我去而复返，一头浓密的头发，一面沟通剪什么发的事，先兼顾边上大姐七号卷烫，粟色染的活，真叫手忙脚乱。
他说，就头发修个形，还笃定这次要剪出一个初恋的发型，什么发型，其实也没什么概念，或许熟人就是这般，剪什么，怎么剪，他早就了然于心，再多的意见，他也会想办法给掰回来，只能说一句，由他吧！
生活中，就是这般，刻意总会累，随性些，反倒轻松自在，直至又剪又吹折腾成了，专业的修整理，型出来了，也焕然一新，不过等我自己整，还不知会是什么样子了，当然时间是好东西，总是成了自己看久了看顺了的时候。
晚些时候，走在清冷的冬夜，与家人通话后，说是散场了，就在小区外等着，一任冷冷的风将店里攒的热气吹尽。
远远的，看到与小兄弟相互搀扶着而来，不免责怪，这到底是喝了多少，喝成这个样子。
对于量的问题，他俩倒能达成一致，异口同声地讲，没喝多少，高兴，然后一往前走，两人步履蹒跚，身子左右摇动。
我说，没喝多少，能成这样？
他俩又嘻嘻哈哈的笑，临了还抱着我，哽咽着，似笑又似哭，直至拦了车，坐到车座上，挥手告别时，嘴里还喃喃地讲，没喝多少，只是高兴。
目送车远去，相携着归家时，不免听家人絮絮叨叨说起几个兄弟，喝了几瓶酒的事，以免总是怒目圆睁的，训斥半天，今天却保持沉默，许是受他讲氛围受了感染。
说聚在一起，有工作压力大的，有烦心事的，有背井离乡的，还有新工作任务的，总之快乐的心情，总是惊人相似，而悲悯和郁结，各有各的难受。
至于酒桌上的事，几个小聚，把酒言欢，推杯换盏的场景，多少心情，多少心事，都落在杯中，那么怎能不满满地饮下，气氛飙到此刻时，量的把握失控，是迟早的事，或许感同身受，应是畅意吧，责备已毫无意义，也由他吧。
有人说，
喝酒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情形，我想，是真我的状态。
也有人说，
酒到深处方知浓，情到深处亦如此，我想，也算是真性情。
那么将进酒，杯莫停，也应是真君子吧。
每每有聚散离别，总是感慨良多。
抬头读月清冷，满月夜多少抚慰人心，风再起时，心凌乱，发也凌乱了。
唯愿此去经年，君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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