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

生活，到底是什么。。

爸爸因为手机上的浏览器重复让他安装，大骂脏话。我生气又害怕，听见妈妈让我过去帮他弄，还一边数落他怎么这么大火。我没有去，我才不要在这时候过去。平时也算了。我以为妈妈也会心里发怵，因为爸爸的情绪实在不正常，即便对于一个脾气本来就硬就臭就别扭的人。晚上吃饺子，妈妈买了一瓶新醋，还没打开。醋瓶子有两个口，上面的大口，盖子拧开了放在桌上。我把大盖子拧上，想开小盖子，但是是封死的，不知道怎么开。我拎过去问我妈，她一边准备下饺子，一边背对着我说，你去找他弄，他会！哎呀你别出那些怪声音！爸爸在手机上看着视频，无论看什么，那声音对于看不着内容的人都很聒噪，声还大，况且本就不是悦耳的声音。我也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说他一声，又怕把神经病激怒。也许我心里也一直阴暗着，才会如此揣度。总之，在我看来妈妈并没有示弱，还是如常吆五喝六。没想到爸爸也并没有更生气，虽然仍旧比平日烦躁。原因往小了说是牙疼，听他说到了半夜疼醒的程度。往前讲，过年之前一直加班，工作不断，有一次给爷爷打电话，爸爸就推脱着不想打，竟然说哎呀，你知不知道说话也是很累的。这句话可能妈妈没怎么听着，没在意。我却担心是不是爸爸的抑郁症又想犯。再往大了讲，或许是他近几年都没有什么顺心的事吧。自己的工作到退休也就那样了，没有提上去。父母兄弟关系一直不好。孩子呢，我，从考研失败就不怎么称心，眼看着凑合的研究生又要毕业，我是毕业论文也没着落，毕业之后也没着落。今天他一共出门了四五次，吃完饭站起来在屋里溜达溜达，叹口气说，浑浑噩噩又一天啊。他在家就是电视和手机，妈妈是干活和手机，我是电脑和手机。要说没有个爱好和事业，没有个决心要做的事，那一家子是一样的。妈妈还是笑嘻嘻的，我甚至觉得比平时笑的多，多就是不正常。谁会没有心烦的时候呢，整天忙家事，聊家长里短，闲了就坐在餐桌前或者小板凳上刷刷手机，往朋友圈和亲朋群里转几条信息，看上去好像俗人的一辈子很好打发，谁又知道她心里怎么想，是不是也常常无奈，然后选择转移排解。世事是否真的抽不开身呢，大多数人是否真的随大流就走了容易的路，还是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呢？

转念的短暂一瞬，倾诉的愿望又可以消弭，似乎一切又不再那么难以忍受，让人悲伤。只剩头昏沉沉的，想着刚刚等待的词句，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那一刻已经过去。因为感冒在床上躺了一天，到了下午妈妈问我哪里难受，又说不出，好像并没有真的生病，只是有生病的愿望，想要名正言顺自欺欺人的在床上躺着，身体的重量被支撑着，好像困难就都过得去。即便睡的已不想再睡，脑子里揪住个什么瞎想，生造一个问题卡住，再想想就差不多迷糊入睡，晚上可以一觉天亮，近来这算比较难得，连起夜也没有。白天就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挪，把日光快快地也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