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早春暖阳,我驾着车送儿子去乾县上高四,车上坐的就是我们一家人。儿子的学业成绩不好,心情不好,一路只是闷睡。我和妻子都是老师,过年回家亲戚问及孩子的学业,觉得很难为情。从教三十年了,我对儿子的成长,却无从帮助……想到将来儿子的就业,一种焦虑在我的心头飘荡。一路上气氛沉闷,只有8岁的女儿很活泼,吵着闹着要下车玩,正好车穿过了永平襚道,到了永平镇,于是停车休息。
以前,从西兰路经过永平,并没有过多留意这坐小镇,只是随着西兰路的几次整修,永平镇以前在路旁小山顶上,路过时能看到山顶的一座佛塔,后来路过却看不到了。也不知啥时,为发展旅游路旁象是复原了一座古城。好几次路过都因心中推测这座复原古城和其它古城差不多,也就一晃而过。今天也就索性游游,全当散心吧。
随笔 车过永平
车停在路旁,我们一行人下车沿路向古城的南门前去,远远看去城墙高约十多米,依山势环绕呈阶梯修建,在这山顶盘踞甚是险要,来到南门。南门和我们见过的古城门大体一样,高大的门洞,门洞上建了四檐出水城门楼,四角翘起,雕梁画栋,很飘亮。城墙的转角也建有华美的角楼,可以想象当时复建古城时也花了很大的力气,投资费用不少。为创造古朴的环境,也刻意移栽了一些大树。也许是刚过年的原因,城前大树上,城墙的灯杆上还悬挂着大红灯笼。
随笔 车过永平
来到城下,最高兴的要数女儿啦,因为一路而来,她因被迫局促于车内,好动的天性被束缚,现在自由了,就到处跑,到处看,缠着我给她拍照。但我的兴致却不太高。因为这样的古城我总觉得缺点什么……不过顺便散散心也未尝不可。我向前走了走看到不远处布局着一个百十户人的村镇,也许大概是过年,亦或是雪后还有些冷吧,街道上很少能见到行人。也就往回走,但远远看到女儿已和两个和她年岁相近的小女孩混熟了,一起玩起雪了。心里暗暗骂:这丫,真是个见面熟。
见我返回来了,女儿和两个小女孩向我跑过来。一到我面前,不等我开口,女儿就急着介绍她刚认识的两个朋友,两个小姑娘也特大方,一见面就和我谈起:“叔叔,你是路过来我们这儿照像的吧?”我好象见到了一眼清澈的泉水,忙说:“是啊。"小姑娘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
“那,那你到上边去吧!”
“上去不要钱?”
“不要,就是后边的坡道有些滑,我早晨上去下来时跌了一跤!”
听说可以上城墙不要门票,女儿便缠着上去看。我原以为这城又和那些商业开发的建筑一样收费一定不菲,打算不上城去,听小姑娘这么一说,不由的来了兴致,问道:“来这儿游照相的人多吗?”“昨天来了几拔,二三十人。”小姑娘说,“今天到现在就你们和那几个。”我抬眼望去远处也有三四个游客。也许这这座城和别的地方没多大区别吧,我本不愿上,但拗不过女儿,就随他们踏沿后边的坡道上了城墙。
随笔 车过永平 随笔 车过永平
踏上城墙,抬眼望去,四周沟壑纵横,梁峁连绵,金盘城雄距山头,山谷中隐约一条路婉蜒崎岖,那是用了将近八十多年,现在己废弃的西兰路老路。新西兰公路依梁而来,傍城而过。向西望去,另一条公路在山谷中盘绕伸向远方,那是一条到扶凤去的省道。这座老城正处于这几条古干道的交汇处。
站在城墙上,我仿佛看到了往日南来北往车水马龙的繁花景象,也仿佛听到往日古镇内操着不同口音商贾不绝于耳的叫卖声……
西兰公路是民国时修筑的,在抗战时期是西北最重要最繁忙的一条干线,翻越永寿梁是最高的一段,底角沟是最险要的一段。听老人说在漆黑夜晚,距离一百多里之外都能隐约看到汽车翻越山梁时的灯光。二十几年前,我从西兰路走西安,西兰路上的车流仍滚滚不绝,货运客运繁忙,永平是很重要站点,也是曾经繁华的一座小镇。
“看,塔!”女儿的喊声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循声望去,在南边山头上有一座古塔耸立着,由于是阴坡大逆光,所以没有注意到。“武陵寺塔!”其中一个小女孩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
随笔 车过永平是武陵寺塔,那是二十年前经过老永寿县城(今天永平镇)的地标,而今由于公路改道藏于山后了。不过我对小女孩说话的口音有点奇怪,就问:“你在哪儿读书?”“她爸爸带她到县城读书,过年才回来!"另一个女孩说。“这儿不也是个大镇,学生应该很多呀!"“不太多!”不用在多问了,这也是由于教育的焦虑造成择校风引起的。
随笔 车过永平
回头我望了望复原金盘城內,除了西边几家彷古建筑之外,其余是荒地,冷清的街道仅有那么三三两两几个行人,我不由的感慨万分!由于福银银百高速公路开通和铁路的修建,未来高铁的开通,西兰公路上车辆也将会大幅减少。社会的发展,永平古镇原有的交通区位优势己逐渐丧失,我只能站在这回想它昔日的繁华。
“明天,我就要和爸爸到县城去了!”女儿和小姑娘的对话把我又拉回现实。明天,是啊,我们不能老沉浸守金盘城失去昔日繁华的焦虑中,固执的去守护它的往日的思维定势里。我,我们要面对是明天。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在历史发展的长河中,金盘城更应面向明天。
随笔 车过永平从复建的古城下来,我想到了明天,没有了焦虑,有更多的对明日的畅想……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