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了,我爱和当地小学校长聊天,老校长五十多岁,他说:小时爱哭的孩子多半都聪明,长大了有出息。那些乖宝宝大了都平庸的很。我问为什么呀?他说:爱哭的孩子“信”自己。老头说:人哪得有老婆,没老婆就没人脉关系,也没亲戚往来。人不要怕孤,爱耍小聪明的都不长。他这一说我不禁想起老彭。
老彭此人,爱拉帮结伙,工程刚开始他和小田关系铁,天天一起研究图纸和工作量,最后两人选定了干涵洞,找我摊牌,以为我是什么人?傻瓜吗?我按他的思路选择路基。可是涵洞施工是不能离人的,有很多次我坐着越野车看到寒冷刮风天气,此人紧裹大衣在工地来回踱步,好不寒酸,旁人说让他坐车里吧?要是农民工没事儿,他?我笑一笑:开车,呼啸声中从他身边驶过。
老彭,小田,天天泡一起聊天说笑,我看我的书装不知道。老彭不会做资料,就去工地让小田在家做,五十多的他,刚躺下睡午觉施工单位来叫,气的呷的叹气跟着人走。老彭干监理前是科级干部,文雅词是自负,土语是爱露能,大言不惭:我的经验,观察一个人需要三个月三个月必现原形。这是说给我听哩,我和他先后呆两个工地都不欢而散。这一次新疆之遇我已然五十岁,人生的许多看法和以前不太一样。他睡觉打呼噜是顶尖水平的,很多人不和他同屋,我选择了,房间我选择了冲门的位置让他住靠里的位置。尽管我压抑不住对他好显摆逞能、不讲卫生随处吐痰的陋习,高谈阔论的虚浮和巴结领导的恶心和反感,但还是忍住了,我不是冲冲杀杀的年纪了。我什么时候交给他的复核工作他很快完成,个人工作也很敬业,我还能说什么?
今年七月小田辞职回去丢下一大堆资料没做他很恼怒,我教他每天替他补做资料,他搁笔歇会,长叹气说看人识人真不容易。我嘻嘻一笑默不做声,我们这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已经表面搁和了一年多了!小刘是他在上工地经心带出来的徒弟,每每提之赞不绝口。可是我几次巡查工地竟发现此人不在,抛下工作去草原游玩。你面对一个快六十的人还能说什么?我轻叹一声顶替小刘的工作,只在晚上回来吃罢饭出去散步临出门顺便说给他,撩下他傻傻的发怔……巴结领导没什么,每人有每人的处世方法,总不能像我这号人,见领导来了不理,鸣笛装没听见吧?我不是故意的,没知识让我尊重也难。只有一次看他像对待父亲那样逢迎大夸领导,我才不动声色告诉他,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这个领导面对施工单位不报检置若惘闻,要知道不经检验的工程是不允许干下道工序的,是我发现当即找项目经理交涉才恢复报检。一般情况下不要和领导硬挺,真要做必须是你得有真本事,保证你的工作顺利无堵,离开你不行领导才容忍你。
老彭去打饭没菜还被人骂不吭声回来发火,饭菜不好回来发怒,被人无理训斥回来叹息,夜里从不说梦话的老彭竟然抽泣,聪明伶俐劲干什么了?要我就一个字:反!人善被人欺!我不拉帮结伙,这个世界天再大我能顶下来不需要那一套。以我的观察拉拉扯扯也就是互相利用,谁都不傻,傻的常常是能人。再说起小时哭吧,我倒是不爱哭,不是不想是哭了没人理,衣服破了自己缝,偶尔尿床了自己用身体暖干,捣蛋做坏事没我谁都不会信,我只是觉得我这辈子一定得做什么事,你知道我十二岁脑袋里想啥?我想的是去农村插队白天干农活晚上点蜡烛写长篇小说,我不是小时聪明伶俐的人,我就是觉得未来的某些不确定的前方,一准会有大事让我做,为了这,我才不会随便打发自己!
识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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