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冷空气南下,降温降得很厉害,走在路上没有件结实的羽绒服,都要攥紧衣服,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场景,一阵冷风袭来,迎面走来有伴的情侣相互依偎取暖,而我,只能抿着唇耸耸肩低着头往前走,怪着天气不通情达。偏偏这个时候,身边的同事神补刀嘀咕了一句:你有什么跨年计划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弱弱地回了一句:一个人,能有什么计划!
以上来自一位朋友的叙述,恍惚间将我拉进了沉思的深渊。“你制定过跨年计划吗?”,“你在意过跨年吗?”……诸如此类的问题浮现在脑海中。少不更事读书的时候跨年是意味着放假,后来逐渐明理后跨年就意味着自己又长一岁,快乐也随之消了几分。再没有围在电视机前看跨年节目的乐趣,炮仗烟火更早早哑了声熄了火。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跨年要做什么?要和什么人过?
三年前,还在医院轮转实习,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第一天报到的内二科,贴完化验单,整理病例,告别值夜班的老师后,跟着伙伴匆匆挤上下班电梯,朝着门诊大楼的宿舍区奔去,忙碌了一天,看够了生死,只想躺在铁床上蒙头睡去,哪知舍友不肯放过,偏偏要拉着你上街,说今晚怎么着也不能早睡,一起去中心花园等跨年。一项不喜欢热闹的我,拗不过他们的热情,不善拒绝的答应了。
结果,跨年那一晚,为了排遣漫长的等待,几人凑一桌吃烧烤,骨科的小朱、内一科的小李、外科的小陈,都是一面之缘的人,聊不到一块,于是只能拧巴地啃着鸡腿,听他们无病呻吟的吐槽。等待本身就已经令人不安,加之周遭的人越聚越多,空气中除了烧烤、小吃摊等商家的烟火气,更多的是密集的闲言碎语及不堪入耳的字词句段。埋头玩手机吧,信号太差,朋友太少,更何况保不住他们也正被另一群人拉着,或者自发组队在街上,在小吃店里吆喝着,等待那大荧幕前跳动的倒计时数字。原以为会多期待跨年活动,却不曾想它会让人如此窘迫。想过理由离开,却还是被舍友递到面前的美食给拦了下来。
后来,酒足饭饱,人们开始往一个方向走去,桌上有人提议着手动身,众人纷纷点头买了单,跟着人群像洪流般往同一方向冲去,队伍逐渐被冲散,小朱和小李一伙,小陈和舍友们一伙,一下子自己成了落单的羊,渐渐掉了队伍被遗落。索性就到这里散伙,往来医院宿舍原路返回,等脱离人群后,离舍友和小李他们越远,你才越清楚找个人跨年并不难,难得是找一个合适的人,以合适的方式去迎接新的一年。
直到现在,不再参加任何类似的跨年活动,倒不是自己有多高冷,多不近人情,多不懂得人情世故,而是因为自己明白了一件事,‘不是所有的狂欢都适合自己,和不合适的人狂欢,只会让自己略显孤单!’。
很多人觉得不合群,不参加集体活动的人就是孤独,而孤独的人一定身患隐疾,或者心理有问题,其实并不如实,跨年也好,生活也罢,重要的从来不是一个人与否,而是,你能否开心过,生活已经如此折腾你,你总得想点办法让自己开心起来,孤独不过是自个给自个找得一个借口,况且我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孤单,总会有人关心你,总会有人在等你,等手机信号回来,手机立刻弹出了数条朋友的讯息,瞧,新年快乐这不是收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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