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铭的妹妹徐媛和她有所不同,她一直留在家人身边,不远行,24岁即将与相恋一年的爱人结合成家,徐家上上下下又欢喜又难过。婚礼当天宾客步入童话般的婚宴殿堂,在灯光衬托下五光十色的水晶,照映在高高的城堡显得格外耀眼。
司仪宣布他们是彼此的初恋,彼此的唯一,全场都赞叹不已,却不得知新郎是欠债举办婚礼,婚后拿走了所有礼金,并且家里的生活负担由妹妹一人独自负担。
女儿出嫁了,毕竟是别家的儿媳了,徐妹妹的新家在同一城市的另一个极端,徐妈妈虽然操心妹妹婚后生活,但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日渐憔悴。
徐爸爸因为妹妹婚事从事业前线赶回,却也一直在沉默,虽然他喜欢这个头脑聪明的女婿,对女儿只能偶尔点播。
生活在温室,感情世界毫无风浪的妹妹,参不透尘世的经。只有当看尽所有风景有所领悟之后,心中才会滋长出柳绿花红,莺歌燕舞的花园。
妹妹新婚没过多久,徐铭接到从家中打来的电话,传来所谓的好消息,妹妹怀孕了。自己都顾不来的小俩口,如何顾得上孩子,妹妹在徐铭语重心长的劝说下发言了:“婆婆想要抱孩子……”。
伴着生活的油盐酱醋烟酒茶,十月后如期所至,随着孩子的呱呱声落地,这段感情也草草落下帷幕了,其中夹杂着多少争吵,多少怨憎,多少愤恨。
三观不合,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徐妹妹的婆婆如愿地抱着孙子,小家伙一出生就在这般破裂的家庭。
有时候就是这样,人往往会在要求自己达到某种高度,要求,利益时,在掠取的过程中不小心伤害了旁人。就像有的人会为了拥有财富,去做违法的事,有人的为了结婚而去结婚,就像童话故事《白雪公主》中的皇后扮演的老巫婆,在白雪公主出现前她并不邪恶,只是她的心要自己更漂亮却要杀掉白雪公主。
十三年后的母亲节,徐铭去学校找到妹妹的孩子,刘吾念。徐铭给孩子带了新衣服和样式华丽、多种口味的糕点。
“你为什么要打架?”
“因为古惑仔也打架喽。”
徐铭试探着地提醒着他:“别忘记给你妈打电话。”
刘吾念缓缓地低下头,很平淡地回答:“不了。”徐铭也再没有问什么,只是"哦"了一下,说了声“好吧”。
他不是不记得的,但也不想有任何的表示,尽管这样,徐铭知道她提起他的母亲时,他的心还是暖的。
因为儿时家庭的变故,使刘吾念那般脆弱,敏感,不堪一击。
曾经不管徐妹妹用泪水还是深情的目光看着他,依然改变不了他,也改变不了任何人,态度决定了他们各自一边,有了各自的生活,各自组建另一个家庭。
刘吾念的身与心早已不属于这个没有温度的家。
如今那儿空空如野,他不敢探头去看,因为那里早已不是一个家,是废墟。也许他对这里真的没有什么留恋才离开的,妈妈走了……徐铭和他失去了同一个亲人。
刘吾念没哭,他只会玩,也许他晚上在被窝里偷偷哭了很久、很久吧。
徐家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山崩地裂。
初中毕业后的一个晚上,刘吾念与父亲对话说明想离开家,向往北漂一簇。被父亲极力反对和中伤之后的刘吾念就更坚定离家出走的念想。就在他趁白天家人都在上班时,打开柜门准备收拾行李的那一刻,收到了徐铭的短信:
“你父亲告诉我你打算离家出走,让我劝你。我不阻拦你,你可以去往任何你向往的地方,你可以出去看一看万千世界,可是你现在年纪尚小历经得少,不懂得如何识人,你父亲只是怕你被骗,被伤害。如果你真的执意要走,将来出任何差错都不要责任你的父亲,只能是你自己为后果负责。”
刘吾念走后,徐铭也试过联系他,却如同消失般,找不见了。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邻近岁末,又是一年。
“你的天空如此风雨交加,你的声音变了,不再是那时的稚嫩,大家都很关心你,相信你,相信你会回来。”
他问徐铭:“是不是你们不再和我那么亲近了。”
“你真个傻孩子。”徐铭的嗓音顿时沙哑了。
当他再回到这个城市,又憔悴又清瘦了许些,深深的黑眼圈下谁都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独自租房一个人生活在这城市的边缘,继续远远地看着父亲的生活,不再打扰。
他是讨厌回家的,因为那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再有的只是那些让他发狂的蟑螂。对于那些小生物,他已经无可忍耐了。
因为生计,刘吾念没有时间好好吃饭,没有好好睡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他想把昨天的剩菜热一下,随便吃一下就好了,谁知该死的东西,一次次爬过去,想与他晚餐。
“可恶!”他放弃了进食,把饭丢在一旁,坐到他的小屋里,是那样的悲凉、孤独。他想给爸爸打电话,却没能那样做,他是他讨厌那个人,也许是他不想父亲担心吧。
有时,他多想在父亲面前大哭一场算了,让他对自己的爱多一点,关心他多一点,可他永远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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