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文章参与华山论剑联合征文
一 丐女原是漂亮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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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有个小乞丐,他过活得很是落拓,他无父无母从来没有尝过家庭的温暖,后来他遇到了好心的张老店主,这个张老店主给了他濒临死亡前最后一缕晨曦……”
这是小曲对偷了卖早茶的张老麻子的两个茶叶蛋的解释。
张老麻子并未为难,因为东西已经没了,最多打他一顿出出气,可是打他一顿自己的东西还是回不来,那可是吃力不讨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自己为什么要做呢?
他对小曲说:“饿急了可以要,可千万不可偷!偷窃之行定是要招来阿鼻地狱的无常索命的!”
他放了小曲。
小曲满不在乎,他想恶人有报,还是善人长命,这世道似乎都不太有。
达官显贵朱门酒肉臭,何曾遭过报应!
小曲姓曲,至于叫什么,没人知道,他们只知道这个小乞丐的功夫不一般。
他吃着茶叶蛋,用力嚼着,他已三天两夜没有吃饭,他吃了这一顿下一顿也不知道在哪呢,所以他把没一顿饭都当作最后一顿那样认真品尝。
‘霹——!’
忽然一阵马车喧嚣,健马长嘶,双蹄飞天,小曲吓得一哆嗦,居然站着没有动,仿佛被人点了穴一样。
马车上的车夫雷贰叫嚣:“他妈的你个小叫花子!到别处去,你惊扰了雷大爷的马,我可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妈的!”
从来没有这种道理,马撞人,要人给马赔礼道歉的。
枣溜马的蹄子又黑又大,这蹄子踢到人身上不死也得阎罗殿走一圈。
眼见这蹄子的影子越来越大。
小曲的汗珠已布满鼻翼,他的小腿抽筋,呼吸急促,他似乎已经预感要活不成!
千钧一发。
一只手把他拉倒在地,这只手的主人也被压倒在地上,她‘斯斯——’叫个不停,原来她的右臂有伤,正被小曲压在头底下。
马一个跳步走了,雷贰啐了一口浓浓的唾沫骂骂咧咧走开了。
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江湖第二大帮天涯阁‘风雨雷典’,‘风倒长安’风傲白,‘雨漫金山’雨阔海,‘雷打不动’雷啸涧,‘电光一瞬’典大胡子。
四人同归总阁主‘伤心一掌’商天南统领。
四人在庐州地界呼风唤雨,划地为王。
上接皇气,下临南城,什是威风。
而刚刚的马车正是家丁雷贰带着主人‘雷打不动’雷啸涧,雷啸涧的‘惊雷三剑’曾经仅用一剑便刺死了武当新秀‘巍峨长青’孔老虎,正因如此地位,所以才敢如此叫嚣。
一个家丁比知府气焰都嚣张。
小曲没来得及思索,便被一只手捏住了耳朵。
“疼,疼,哎呦,疼!”
他这才回身一看救下自己的人物。
这人原是一孱弱女子,但见那女子虽粗缯大布裹着,却难掩秀气,阔大的补丁帽盖住自己已裹起来的发髻,年纪也就十三四岁,已有些韵味却蕴含在稚气当中,瓜子脸,杏眼桃腮,几道污垢黑印把白脸作成了大花猫。
小曲呆住了道:“姐姐,你……你可真好看!”
那丐女道:“哈哈,小子,别以为你夸夸我就能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
小曲道:“小曲说的是实话,你虽然蓬头垢面,一身褴褛,却好似乞丐堆里的观音菩萨那般光彩照人!”
那丐女噗嗤一声笑了:“牙尖嘴利!小乞丐!”
二 初露锋芒挫灵神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丐女和小曲刚在城隍庙金像前歇会,就听得有人带着醉腔闯来,走近之后,两人一骇,这人黑脸铁衣,身材孔武,此人号作‘醉卧灵神’盛凌人,是‘风雨雷电’之一风使‘风倒长安’风傲白手底八大灵神之一,力能扛鼎,拳能斗牛。
盛凌人看着两毛孩道:“妈的!你们躲在老子的地盘干什么!”
丐女浑身一哆嗦道:“小曲!走!赶紧走!”
盛凌人道:“莫走啊,来这还想这么痛快就走了?”
丐女道:“你……你想怎么……样……”
盛凌人道:“我看你这小妞姿色不错,多半还是雏鸟!哈哈哈,脱衣服让老子看看怎么样!”
小曲道:“你这人怎么满嘴脏话,我看你准不是什么盛凌人!”
盛凌人笑道:“那我是谁?”
小曲骂道:“你是你妈从隔壁王家抱养的,单字一个八,你应该是王八!”
盛凌人双眉一轩:“你找死!”一双‘开山神拳’直刺,小曲护住丐女,往后一依,便靠到女子的胸部,丐女已十几岁,青春豆蔻,胸部已渐渐发育正敏感之际,被猛然依靠,俏脸陡红,小曲看着丐女双颊绯红,心中一荡。
但盛凌人的拳头容不下他们风花雪月。
‘唰——!’
一拳虽避开,但身后金佛下的石像已被击碎。
这拳要打到人身上比被疯牛撞了没二样。
第二拳已来,第二拳还没落下,第三拳第四拳连环刺来。
但是绝没有第五拳了。
因为盛凌人倒下了,他的腹部被小曲击穿,虽不至死,但要躺个百日是必然的了。
这一拳让天地变颜色,让城隍庙里的诸佛笑开颜。
老牛客栈里丐女不住摸着小曲的拳头,这可不是一般的拳头,‘醉卧灵神’盛凌人被瞬间击溃,那么‘风倒长安’风傲白风堂主可否一战呢?
没人知道。
三 娓娓道来
“星星真亮!”
“是亮!”
“可是星星再亮也没有月亮亮,没有月亮那么独一无二。”
“可是星星虽多,每颗星星也是不一样的呀!”
“没有人在乎。”
“可是我在乎。”
“菩萨姐姐你叫什么?”
“白白,姓方。”
“方白白?”
“嗯,你呢?”
“曲载肩。”
“拜拜再见,真好笑!”
方白白摸着男孩的脸,轻声细语:“你重创了盛凌人,天涯阁的人会找你麻烦的!”
曲载肩道:“我这一辈子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麻烦!”
方白白眨眨眼:“是吗?”
曲载肩道:“是!”
两人在月光下互诉衷肠,不觉互相依靠着睡着,他们靠在一起是如此和谐,如此踏实,仿佛已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梦乡袅袅,刀光剑影。
黑暗惨然处响起一声暴喝。
“曲载肩!你忘了为师大仇了吗!你学了《忘情十三式》,只顾在这寻花问柳!忘记了师父当年临死之际被‘伤心一掌’商天南和四大堂口的人轮番羞辱,我气力不再,故力竭而死!商天南为了‘天下剑纛’的称号,用这种方法杀死我,这份大仇你难道都忘了吗!都忘了吗!”
‘先天下忧’曲无忧的梦魇永远困扰着少年。
“我……我……我没忘!我一定杀了……我一定杀了亲手杀了‘伤心一掌’商天南!”
他高呼‘商天南’的‘南’字还没说出口,就醒了,少女方白白还在睡着,那么恬静,她的花猫脸不知在何时已洗得很干净。
三 风倒长安风傲白
两人离了城隍庙多日,正不知如何是好,走了十数里地,看到一间喇嘛破庙。
倒也甚奇,三伏酷暑,这庙宇之中却什是清凉,方白白一看正写着‘正气庙’!
庙中对联‘酒盅倒有法门,梦里谁到凌霄?”斜斜碧波一般的白杨树,风儿轻送真个沙沙作响,方白白正陶醉之际,曲载肩‘忽——’地一声双手曲折,一叠三射,打下三只灰羽红嘴野鸽子。
‘呜呜呜——’
三声惨呼,野鸽子已到曲载肩手里。
“饿了吧,正巧此处飞禽走兽什多,咱们好好吃顿肉!”
方白白蹙了蹙眉心,没有拒绝。
这一招‘隔空取物’正气庙中六只眼睛却看得真实。
两人正往大殿走去,天公不作美,噼里啪啦下起豆大的雨珠,这雨珠沉重疾速,在这雨珠与雨珠的间隙里,两柄快刀袭来,左一刀斩曲载肩的左脚,右一刀砍去曲载肩的右肩,刀比雨水快,却快不过曲载肩的眼睛。
“什么人!”
那两把刀的主人道:“你打鸽子的掌法正是曲家掌力,你是‘先天下忧’曲老头子的什么人?”
左一个女声道:“我看着娃娃定是曲无忧的后人!”
右一个浑厚男声道:“看看再说!”双刀纯熟好似单刀,‘刀过肩周’,‘劈去山河’,‘力劈华山’,十几招刀法渐渐过去,曲载肩更无兵器,只是拿着掌力对拆,进招拆招。
方白白已看呆,素来闻爹爹武功天下第一,但看今日这曲载肩用一双肉掌对着两把快刀,居然一来一回,丝毫不落下风,也真是举世罕见!
这男女渐渐吃力,曲载肩以掌化指,连点四下‘欻欻欻欻——’小腹膻中穴,及肩周曲池穴,二人‘啊呦——’一声,双刀当啷落地。
雨幕下,这才看见这二人,那男子款款书生气,挥斥方遒刀,束发白面,又不失英气,年纪大概而立有余,边上女子温婉,绝不似方才快刀砍人之像,落落大方,杏眼桃腮,着一锦袍蝴蝶裙,发髻干净,语调悦耳,站在男子边上真是一对碧人。
“曲无忧的传人当真不是好惹的!”
曲载肩道:“你们是什么人?怎知家师名号!”
这男子拱手道:“小弟河北正柔门‘中箭雁’上官顶,这是发妻唐青。”
曲载肩道:“川蜀唐门七鬼女‘红橙黄绿青蓝紫’排行第五的‘青柔一笑’唐青!”
唐青温柔一笑道:“唐青!”
曲载肩虽年幼却谈吐间长幼有序,谦逊礼诚,可见他的出身绝不平凡,一水的江湖客套话已烂熟于心。
“若是唐姐姐出手暗器击我臀下环跳穴,那么我便是插翅也难飞了!”
这句话既保全了正柔门和唐门以及曲无忧的面子,也不让自己跌份,可见其不可小觑。
方白白笑着走来。
四人相互寒暄几句,走向内殿,上官顶笑道:“我与发妻正欲与魔道‘伤心一掌’商天南决一死战!不想路经此地,得遇小兄弟二人,实乃幸事!”
唐青也笑着帮曲载肩的三只野鸽子拿来正在未灭的篝火上串起来炙烤着。
忽地石像后窸窣一声,曲载肩暴喝:“谁!出来!”
那石像后正走出一女娃,小鼻子小眼,黑皮肤,好像是黑炭一般:“我……我……”
“你是谁怎么在这!”
“我……我是……我是……”
唐青笑道:“这是小女,有些怕人!来叫大哥哥!”
曲载肩走向前,忽地看着女娃手臂,脸色惊变:“你……你是‘风倒长安’风傲白!”
商天南手下四大堂主之首风堂风傲白居然是个面黑肌瘦的小姑娘!无论是谁都想不到!
上官顶和唐青更不掩瞒,两人脸色一阴,掌刀劈开,原来这二人也和‘醉卧灵神’盛凌人并列是八大灵神其二,曲载肩早有准备,直接使出曲家掌力。
砰砰!
二人瞬间被击飞,当场失去知觉。
风傲白近乎癫狂地笑:“你……你的眼神很好,但是运气却不好!”
“你的风字刺青已暴露出你的身份!江湖上有第二个丑姑娘敢在手臂上纹这难看的刺青吗?”
“你!”
“你知道我是曲剑纛的后人,你还敢与我搏杀,我佩服你!”
“你知道我是风傲白居然不跑,我也佩服你!”
风傲白双掌齐送,天地变色,风澈古庙,一掌索去,曲载肩急封下盘六路,双脚更不闲着,一招‘鸳鸯步连环踢’接下‘鹞子翻身’,风傲白被踢中胸口,曲载肩左手‘狮子搏兔’,右手‘曲家掌力’‘过火焰山’,眼见劈到风傲白。
忽然天地一声洪钟!
“住手!”
不知何时古庙大殿外黑压压一片。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面上已有病菜色,一身白袍,燕赵国脸,宽面高额,有龙腾之色。
背后三人,一人三角眼,一人长头发,一人一条腿。
分别是‘雨漫金山’雨阔海,‘雷打不动’雷啸涧,和‘电光一瞬’典大胡子。
曲载肩似已猜出此人正是‘伤心一掌’商天南,江湖第二大帮的帮主,风雨雷电四大堂口的总盟主。
自己师父的一生之敌,必杀之敌!
曲载肩的双手已蓄力,可忽然听见方白白道:“爹!爹!你……你来干什么!”
商天南道:“白儿,闹够了没有,还知道我是你爹吗?”
爹?
方白白是商天南的女儿!
自己重恩之人倾慕之人居然是自己巨仇之人的女儿。
曲载肩几乎要晕眩跌倒。
商天南搂着方白白,对曲载肩慵懒道:“你打伤我门徒盛凌人,因为其不认识小姐我便算了,今日你打伤上官顶唐青,也拿了风傲白的命换了,我不杀你,你走吧!”
四 正与邪
曲载肩当然没走,他跟着方白白来到了商宅。
商天南并不惧他,也并不撵他走。
两人沉默。
正堂之上四顾无言,忽地,雷啸涧从屋外飞驰:“倭奴到了,戚大人在福建前线顶不住许多时刻,正在求援!”
商天南道:“好!你们都去,把我祖宅的些许祖产也变卖带去福建!”
雷啸涧一愕:“可是我们帮派也许久没有红利了,这么一下或许会元气大伤!”
商天南豁然起身:“听我的,我是帮主!”
雷啸涧点点头。
商天南转身看着曲载肩,忽然急速咳嗦起来:“咳咳咳咳,你和你师父真像!”
曲载肩心中算盘乱打,暗忖:‘这魔道商天南暗中与民族英雄戚继光居然是一条战线,那么我杀了他,岂不是和倭奴没两样了,况且他还是方白白的父亲,我杀了他,怎么面对白白?”
商天南又咳嗦起来,居然咳出了一大摊鲜血。
四大堂主纷纷闹着找大夫,‘妙手回春’牛大鼻子道:“此乃忧心致病,无药可救,准备准备吧大限将近!”
风傲白,雨阔海,雷啸涧,典大胡子,四人一齐拔刀。
商天南道:“让大夫走,我知道我的时候不多了!”
“老大!”
“爹!”
五 请杀了我
家宴上只有商天南,方白白与曲载肩三人。
商天南缓道:“我这江湖剑纛的名号很是愧疚,你师父江湖剑纛‘先天下忧’曲无忧是无敌的存在,我只有趁他风烛残年轮番上阵才能击溃他,可是我赢了称号,输了人心,之后四十年我广积德行,可惜天不假年,我要死了,我在死之前,还想领教下曲家掌力!可以吗?”
曲载肩不知如何是好,他想把自己撕成两半。
如何才能报师仇而不愧心呢?
踌躇下只好站起身来。
商天南也站起身来,强撑着一口气,出乎意料一拳猛地刺来,拳速快如闪电,曲载肩急闪,但仍旧被拳风击伤,他浑身内力充盈,自然没有甚伤害,但他想着师父‘先天下忧’曲无忧的大仇,又看着为父亲牵挂的女儿,自己暗恋的方白白的情愫。
再看着广怀天下的‘伤心一掌’商天南。
曲载肩心如乱麻,双拳紧簇,以拳化掌,正是‘曲家掌力’起掌式‘相逢一笑泯恩仇’!
商天南却站立不动,毫无防御他困倦的眼神似在说:“请……请杀了我!”
可是这一掌真的能劈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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