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云吞悠扬
一二 初识不利
马姑娘与张不疯 （三）只卖给男人的卫生巾
我去洗手间把满脸的西瓜汁清理干净，回来时经过经理办公室，隐约听见有哭声。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了。
进来后又后悔了，感情方面我不善言辞，看到马小欣伤心的样子，想去安慰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况且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小欣见我进来抹了一把眼泪：“看着我干什么?”
我：“……”
马小欣：“你是不是觉得我内心很脆弱?”
我：“那到不是，我只是不喜欢看到你哭的样子。”
马小欣：“为什么?”
我：“你这样稀里哗啦的哭，会把妆溶掉，怪吓人的……”
我话没说完，只见一个黑色物体飞了过来。我敏捷的伸手接住了，是一个保温杯，我得意洋洋：“经过马老板这么多天的训练，我这身手怎么着也是白带水平了吧？哇咔咔！”
“你个缺心眼儿，我这么伤心，你就不能让我打一下出出气！”
“小黄鸭惹你的，凭什么让我承担结果。”
“你单身是有原因的！”
“用不着你操心，话说小黄鸭真的是你男朋友？”
马小欣沉默了，一副呆呆的表情半天不说话，我这就有点尴尬了，走也不放心，不走也不是，索性玩起了手中的杯子。
经过许久的挣扎，我都难以想象她的心里上演了多少戏码，马小欣终于说出了他们的故事。
马姑娘跟小黄鸭是大学同学，相恋了三年，小黄鸭有个梦想，就是去首尔，他很喜欢韩国的文化氛围。小黄鸭高一年级，毕业那年他有个机会去韩国工作。马姑娘独生子女，不想离父母太远，苦苦哀求他不要走，但他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去韩国。
临走时小黄鸭说等其扎根安定下来就回来接她过去。
我眨么眨么眼，有点迷糊，“人家这不是回来接你了吗？你生什么气啊？”
“哼，从他去韩国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跟他恩断义绝了。为了一份工作，为了他的梦想，他可以抛弃我一次，那么肯定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在他心里的位置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次轮到我沉默了，原来两个人的感情这么深，却也那么浅，怪不得一见面都发飙了。
作为一个男人，我没有办法评价小黄鸭的做法是对还是错。因为当年我女朋友离我而去，就是因为我没有远大梦想，没有奋斗目标，没有出息，而且目前来看前女友的决定是正确的吧，我没有取得任何成绩。
作家周将有一首小诗，我之所以记得是因为这是当年前女友送我的定情诗：
“这里荒漠寸草不生
后来你来这走了一遭
奇迹般万物生长
这里是我的心”
后来我才知道，倒过来念，才是大多数爱情的结局。
人生总是这么荒唐可笑，想要的跟得到的总是不那么匹配。
这可能也就是俗话说的爱情就需要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突然发现，哪怕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依然没办法安慰她，因为我也是个爱情loser。
“你知道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什么吗？”马小欣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什么？我？”
“你现在只排第二……你看看他那副傲娇的模样，现在画上妆竟然比我都漂亮。
我：“……”
女人这心思简直无法理解，喜欢小鲜肉的不也是你们嘛。
“过去就过去了，放下就好了……那个我还有几个厕所没跑完，先走了哈！”见她已经情绪平稳，我赶紧溜，圣意难以揣摩啊，在这里一不下心就会触犯圣怒 ，成为她的发泄对象，不死也得残。
临走把杯子给她放回桌子上，没走出多远身后传来了马小欣的怒嚎，“张不疯，别被我逮到你！”
其实也没啥，我坐着实在无聊，就在用钥匙在她杯子上刻了三个字——飞机杯。
……
自从我进来坐下，马小欣儿就一直在干呕。
“我让你开的网上商城开好了吗？咦，你怀孕了？知道是谁的吗？”我正抱着一块榴莲大快朵颐，没办法，蹲了一天，身上厕所味太重了，得调和一下。
“我怀你妹啊，你个疯子离我远点……再远点……还可以远，喊话能听见就行了……你来之前我都开了，没钱做正式的推广宣传，每天个位数的访问量有什么用？”要不是谈正事马小欣早就两脚把我踹飞了。
“哼哼，我来了就有用了，这些天可不是白忙活的。你赶紧再招两个客服小妹，马上你自己就忙不过来了。”
“你一天不装X能死啊，再说了拿什么招？”
“你套路我那些招哪去了？”
“不好用啊，这不就套路住你一个。”
呵呵，我怎么感觉自尊心这么受伤，“我这叫有投资眼光好吗，算了，你是老板，我就不瞎操心了，对了，把商城上架的产品全面提价。”
“你在逗我么？”
“反正也卖不出去，信我一次如何？”
“貌似是没区别……”
终于消灭掉最后一块榴莲了，拍拍肚子抹抹嘴，在屁股上抹了两下手，从裤兜里掏出电话，“杰森斯坦森啊，我是你疯哥啊，啊……对，可以开始行动了！”
……
马姑娘与张不疯 （三）只卖给男人的卫生巾
“疯子，疯子……”马小欣异常兴奋的掀开毯子把我从被床上拉起，我连忙捂住下身，为了下一代着想，有裸睡的良好习惯。
“谁是疯子啊，进来不知道敲门么，大半夜的你疯了啊！”我哈欠连天很是不爽，看了眼挂钟，才凌晨两点。
“哎呦，张不疯大神，你怎么做到的？一晚上上万的客流量，成交量几百笔，啧啧……对你刮目相看啊！”
“意料之中，先去睡觉好嘛，明天有你忙的……”
“哈哈，有道理，我太兴奋了，回头再说，晚安，mua~”马小欣竟然抱着我的脑袋亲了一口。
这不是赤裸裸占我便宜么，我现在可是赤裸裸的呀，简直不把我当男人看，“有本事你亲我嘴啊？”
马小欣冲我做了个鬼脸，扭着屁股就走了。
要不是考虑到她的黑带，我真想把她就地正法，不想了，免得勾起邪火。
“张不疯……”马小欣又满脸欣喜的把我从被窝拉起来。
“又怎么了？”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半上午了。
“火啦火啦，我们的牌子火了，你看你看，网上到处都在讨论我们。”
我扒拉手机看了看，一夜之间，只卖给男人的初恋卫生巾在全市各大论坛、门户网站、朋友圈疯狂刷屏，并有向全国蔓延之势：
雷锋or套路？我市男厕惊现只卖给男人的卫生巾
一款只卖给男人的卫生巾，你用过吗？
男朋友关不关心你，就看是否给你买初恋卫生巾
寻找在男厕所卖卫生巾的奇葩男子
初恋卫生巾 如你的初恋男友一般呵护你……
第二天，几百名亲身经历者兴奋的在网上讲述他们的遭遇，经过他们主动的添油加醋，再次把讨论热点推向了高潮。
“我的马姑娘啊，麻烦把我当个男人好嘛，我都被你看光了，我要穿裤子，你先出去呗！”
“放心吧，你那啥都藏在毛里，我什么都没看见啊，哈哈哈……”马小欣明显心情大好，带着星爷一般的爽朗笑声走了。
什么？我半天没反应过来，食指挠挠头突然醒悟……
耻辱，奇耻大辱啊，堪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隔壁老王来串门，等着，我要去学散打，等我小鸡雄鹰展翅那一夜，就是我复仇之日……
我穿好衣服洗刷完毕，来到休息区，这里有沙发电视，已经被我当成娱乐餐厅，马小欣竟然准备好了早餐，这简直是帝王般的待遇。
“这么好！”我有点儿受宠若惊。
“嘻嘻，奖励你的，我知道都是你做的，但是怎么做到的？”
“山人自有妙计。”
“又给你脸了是吧？”
“额……我给你招了两个新员工，不，准确的说是合作伙伴，一会就来了，你要有个准备。话说你不赶紧去发货吗？”
“昨晚大部分订单连夜我找了一些同学、朋友帮忙打包好了，今天早晨刚发走，剩下一小部分今天上午应该就能做完，不过也确实需要忙了，订单还在不断的产生，现在是暑假，我准备找几个小时工先应付一下，招聘信息已经发出去了。”马小欣还是满脸的兴奋之情。
厉害呀我的马姑娘，我也对她刮目相看了，这时才注意到她的黑眼圈和满眼的血丝。以前只是陪着她瞎胡闹，寻思着把库存清完，拿着钱就跑路，现在我突然对我们公司的未来有了那么一丢丢的信心。
“这一切都是你在幕后策划的，我知道。但是我想不明白，明明是卫生巾产品你为什么会扯上男人呢？”
“现在人的胃口刁啊，平常的宣传根本引不起他们的关注，况且我们也没钱疯狂的打洗脑广告，只能另求蹊径。平时去超市你就会注意到，男人帮女人买卫生巾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但是总会让人觉得扭捏别扭，有多少男人就是因为尴尬和搞不清楚买哪一种，所以不愿意买。所以我就打算打破这个僵局，最简单暴力的方法就是让男人多接触了解，甚至是使用。你想啊，以后一旦养成这样的观念，男人去超市帮女朋友买我们的初恋卫生巾不但不尴尬，还了解各种细致区别，而且还是一种潮流，那样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躺着数钱了。”
“有点儿意思，疯子脑洞就是跟常人不同。一会来的两个什么人？
“一个是我们当地一家连锁超市的主管，我们已经说好了，只要我能够把这个品牌炒起来，他就同意在超市上架，另一个就是负责我们这次炒作的技术人员。”
“你的人脉挺广啊？”马小欣对我有种再三刮目相看的感觉。
“让您贱笑了，其实都是在厕所认识的。”
正说着一个人晃晃悠悠进来了，屋里的光线瞬间暗了，公司的玻璃大门只开一扇他竟然进不来。
冯大胖，当地非著名连锁超市采购部门主管。
“哟，胖哥来啦，送给你那几包用的可还舒服……”我连忙捧着笑脸迎上去。
“你小子，这是故意当着美女的面让我下不来台啊，用不用我把你为了堵我而蹲守在我们单位厕所好几天的糗事讲出来啊……哈哈，不过你还真有两下啊臭小子，这么快就炒火了。”
我余光注意到马小欣双眼悠的一下变红了，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哪有，哈哈……哟，杰森斯坦森也来啦。”正说着屋内光线突然又亮堂不少，一光头肌肉男走了进来。
李昂，某科技公司工程师。
我连忙给几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杰森斯坦森这名字，是因为这一身肌肉特别像那个影星猛男杰森斯坦森所以起的外号么？马小欣和冯大胖有点面面相觑。
“哈哈，不完全是，主要是他们两个都秃顶，哈哈……”说到到这个，我就笑的肚子疼。
好冷，三人一脸黑线的看着我，不用问，这种专门揭人短的外号肯定是我起的。
我本来想活跃一下气氛，怎么反而感觉有点尴尬呀，互相介绍后就没我的事情了，留下他们谈深入合作条件，本尊先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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